看到贾琏王熙凤无策,众人均都看着元春。
一般家里这样的事情是不会让女儿来参与的。
如贾敏就不管,也不该管。
可谁让元春好歹还算与李征有一些交情,抱琴也是在那边最自在的。
贾珍问道:“大妹,你有何高见么?”
元春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她倒是想过要加强与王府的联系,可思来想去,唯独能拿出来的也只有那点地。
人家早还完了!
于是她也摇摇头,想想又确定地摇摇头。
这就让王熙凤恼怒了。
她不由恼道:“偏是个天家子!”
这话意思可就符合荣宁二府本色多了。
偏是个天家子,故此才无法施展一些手段!
那若不是天家子,便有的是千万个手段?
那当然。
贾政不敢再让说下去,贾赦贾珍已点着头很赞同。
再说下去,那便是“不忠不敬”,他倒不是不愿听,只是不能让家里人说。
于是他提起体面的一件事,便是王府的典膳官儿。
这是二圣给荣宁二府的恩典,虽然是个正八品小官但也是有出身的。
须知便是状元也才只能初授官八品。
贾政道:“自王府修成至今,一应官员人等皆不曾定下。二圣之意十分明显,武烈王府乃亲王级别,少说也有正五品至不入流数十个大小官员。如今我虽被诏命兼任教授,然亲王府教授众多,想来也不会让我过去。”
这话引起贾赦贾珍的关注。
他们原本根本没有把正八品的郡王府典膳放在心里,也没想跟贾政这一房争夺这个职位。
可如今随着鸳鸯等丫头们过去后,皇帝迅速命凤藻宫将她们录名,从此彻底成为王府女官,荣宁二府在王府可就完全插不上手了!
今天贾政忽然提起这个,两人猛然意识到这可是个好机会!
贾赦急忙道:“不说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事,亲王府典膳虽只是正八品官职,然管着王府饮食,涉及武烈王健康安全,此事可千万马虎不得。”
贾珍笑嘻嘻瞥他一眼道:“二叔也不能放着好好的伯爵不当,要跑去当个八品小官。”
贾赦反唇相讥道:“若不然叫你媳妇去当?”
贾政面目无光,索性不让他们讨论此事,只推说明日禀报了老娘再定。
于是不欢而散。
林如海回到院内,贾敏依着靠枕正读书,见他神色不快回来,不由嬉笑道:“他们家的事你从来都是闷葫芦,不说一句好坏话,不管一个大小事,怎么还让自己这么不愉快?莫如我去告诉大哥二哥,允你插手丈人家事若何?”
林如海恼道:“莫说女儿作怪,却不是你带领的?况且宁荣二府为偌大进项,连体面也不要了,我如何插手?”
“啊哟,好悬你也知道!”贾敏白了一眼道。
她掐着手指与林如海解说:“王府那边,人家随时都能停了给府中的供应,但武烈王面冷心冷城府深,他不会做这样轻易的事。可若是停了给那两个少太太的进项,你若是个有心的,你能埋怨人家?”
林如海恼火就恼火在这里。
人家不欠着你的,给你你能要,但若不愿给你你便不能要。
可是荣宁二府不要体面也要银子,这让他怎么说?
贾敏道:“如今对人家有依靠,他们岂能没有顾虑!但你也不能怪他们不体面,你可知偌大的两府,如今缺口有多么大?”
林如海道:“只怕不小。”
他是官宦世家子弟,太清楚官场上经营网络的关节,那全靠用银子去铺地。
而两府南下,本就亏损了大笔银子,如今在南都极其复杂的局势下又要加大投入,缺口岂能不越来越大。
贾敏笑道:“你只说是不小,却不知有多少。不说外头花销的,只看二府每日奢侈度日要花销的。我算了一下,他们每月至少有万两银子支出,只是现银,不算衣食出行花销的。”
林如海只觉着很可怕。
衣食出行对这样的家族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开销了,若每月现银支出便要万两,那大头又要多少银子?
贾敏说道:“二府两千余近三千大大小小要例银的,多的如老太太、两个太太,还有珠哥儿的遗孀母子,那是十两的雷打不动例银。其次如凤哥儿,东府的珍哥儿媳妇,那是五两银子的例银。你算算这些杂七杂八加下来要多少。”
林如海大约一算,这便需要数百两上千两。
这还只是例银。
那么体面的太太们少夫人们打赏丫鬟们的呢?
这才是大头儿。
贾敏叹道:“再有两千余丫鬟小子们的例银,多的一两,那是一等丫头。少的三等丫头,那也要五百钱。此外还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