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急忙捧过来一看,当时无语。
双郡王,而且还是有头等封号的郡王。
那这南都城,以后还有谁敢惹我们?
“不惹事,不怕事。”李言先给自己和带来的人定规矩。
李征纠正:“可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惹事要师出有名,惹出事要能解决事。只一个,欺行霸市者杀,强占妇女者杀,欺凌无辜者杀,不尊号令者杀,兵甲不整者杀。”
不但李言心中惕然,这相当于军规谁敢违反?
李征知道,治军者只罚不赏不可。
遂又补充:“敢战领先者赏,闻战则喜者赏,体恤良善者赏,若可‘冻死不拆门,饿死不抢粮’,擢!”
安顿完毕,李征在正殿供好诏命便准备休息。
抱琴来问,渔阳郡王还有没有金印。
“应该有,几日内应该就会送来。”李征对此不太在意。
抱琴便告诫:“大王,这些可要收好。且不说监守自盗者盗用,但若窃贼以之为号令,军中谁敢不从?”
“有这用处?”李征不自信。
抱琴只好道:“大王且休息,我们看好便是。将来有了当家娘子,这些自然要交给王妃保管。”
李征就想到元春。
抱琴连忙劝告道:“大王若想着大小姐,那可是要让他们贾家不安。大王自然镇得住大小姐,可若打破了祖宗成法,那些个达官贵族可就设法动摇皇室根基,一旦郡王府金印为贵勋之女所掌握,接下来便是亲王府乃至皇宫。”
她严厉告诫:“皇后可是能干涉内帑以及皇庄之事的!”
李征只好举手投降:“你说得对,你来保管王印,不给别人。”
抱琴自觉当仁不让。
这宝贝交给贵勋之女,元春固然不会做那种事,可难保荣宁府王家设计干涉肃庄乃至肃藩,叫他们掌控了土地,王府还能是我们的?
李征躺下便睡,女孩子们都过来,一边做女红,一边盯着会芳园里清洗血迹的铁甲军。
倒不是她们不想去帮忙,问题是谁敢去?
她们毕竟都是荣宁二府养大的一般人,哪里见过尸横遍野的惨状。
不多久,园子里清洗干净,鸳鸯忙拿了钥匙,叫抱琴守着,自与其他几个去取了宫里来一次送一堆的大钱,给铁甲军送了一些。
军卒们不敢收,领队的军官不拒绝。
二圣都说了,王府要罚得受着,要赏得拿着,这是规矩。
换做其他人家?
看清楚,这是禁卫军龙武营,你想收买二圣心腹,你意欲何为?
收拾完毕,很快有人来探望。
元春带着三春从荣府过来打前站,不片刻贾母带着荣宁二府的妇人女子们一起过来探望。
贾敏也带着黛玉姐弟一起来了。
出人预料的是,薛姨妈竟也带了些补品,却没带薛蟠兄妹,叫薛蝌带着人挑着担子,公然也走大路来探望。
不过见李征正在休息,众人都没有打扰,只在天香楼正堂略坐。
初次来王府的邢夫人与王夫人闻到会芳园浓烈的水气,脑子里也想象不到尸横遍野与吴应被杀的惨状,两人还彼此嘀咕。
这看着也没什么要紧啊,怎么在别人口中还惨不忍睹了?
邢夫人问秋桐:“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秋桐笑道:“不过是几百个死人,岂不就这么快收拾好了?”
邢夫人不明白,她只知道王善保家的一早从西院打探消息回来,只说了句“到处都是死人”,当场便胆汁都吐出来了。
王夫人看看元春,见她在这里十分自在,也只好暗暗叹气。
她哪里还看不出随着荣宁二府的银子被抄没,元春入宫就成了泡影。
何况你们虽未眉来眼去,却仗着读的书多彼此心里知道彼此想着什么,当我看不出?
就是有一个不满的,你都那心思摆在脸上,老太太也默许了,你怎么也不赶紧抢当家娘子的权力?
还有,那杀得荣宁二府那些无法无天的仆从仆妇们,今天小半天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他是在休息,可迎春探春进去看了,惜春呆在里头都不出来。
黛玉更是进去看了一看,出来略坐一坐,又摇着晃着进去了。
你怎么也不进去看看?
“你怕什么?那还只是个小孩子,才比宝玉大几岁?”王夫人叫来元春低声责问。
元春面色如常。
对,我们交心了,你看出来了,怎么着?
至于进去,你当我傻?
面子上的规矩守一守,在老祖宗面前让她自在了,那不就不管我们私下里怎么着?
鸳鸯知道李征不到晌午后不睡醒,眼看着到荣宁二府午膳时候,便劝:“老太太,大王要起来也到晌午以后,你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