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多虑,当即便要回去交割军队。
孙传庭手里有一部分卫戍军转变而来的禁军部队,但他没有那么多编制给各部,如今多出一个京营指挥使司的编制,孙传庭会很高兴。
此事不必等待二圣诏令,李征总督九边,有权调整这点小事。
再看过九个营将与黑伯的三个女婿,李征基本上满意。
九个营将是黑伯不知从哪里挖过来的,每一个都是能打的中级军官,其中有一个叫桑昂,原是锦州都指挥使祖大寿部下。
这是个蒙古人。
桑昂身材魁梧,但并不高大,显得十分壮硕而已。
进城楼时,他看周围巡逻的竟然是女兵,心下本有些轻视。
然进门时不让他这样的蒙古人卸下弯刀,他心里便高兴。
黑伯介绍时,桑昂用流利的官话说道:“大王,我们是没家可归的蒙古人,原本在察哈尔阿拉克绰忒部之多罗特部,首领拱兔与林丹汗及察哈尔不和,又与建奴为敌,因此投靠祖都指挥使。此人谨小慎微,以我等出身不敢重用,故我等来投国舅爷。”
李征大约听明白,他们是林丹汗的另一个臂膀察哈尔部之下的一个叫阿拉克绰忒部再之下的小部落,首领叫拱兔,领地在锦州附近区域,甚至在大凌河(辽宁朝阳)流域生活。
这个拱兔既不跟林丹汗和睦,又十分憎恶黄台吉,大约他们之间也是有仇恨的,因此投靠了锦州都指挥使祖大寿。
而祖大寿因为他们是蒙古人而不敢加以重用,或者出于不分散自身实力考虑不重用,故此这个桑昂才来投靠黑伯。
遂笑道:“既是一般为国家出力,有何不敢重用?我看你是个爽利的汉子,你可以领一个骑兵营。”
桑昂愕然,挠着头讪笑:“我们最多只能带几百个人,又不会指挥,怎么能当指挥使。”
“不会便去学,”李征从袖子里取一把短剑给他,慰勉道,“你回去告诉族人们,前明继承蒙元,明太祖明太宗尚且有蒙古骑兵,毕生以为大明臂膀,我开国太祖也曾以前明之朵颜卫为京师屏障。国朝如今有一位名将叫做满桂,他也是蒙古人。你等从军的与汉人一起打建奴,在家的好好过日子,与中原汉人没有什么区别。”
桑昂收了短剑,试探道:“脱兔老了,可他的儿子们很好,和我们一样,都想活下去,他们在祖大寿跟前过的很不痛快,大王能让他们也到北都嘛?”
“那自然很好啊,”李征道,“你们部落的人大概也已经不习惯逐水草而居了,那何不到关内?善于养马的去养马,善于耕种的去种地,这有什么不好?”
倒不是他没有防备之心,就这个察哈尔之下再之下的小部落顶天了也就数千人,放在整个北都上百万民众当中,真如沧海一粟般,何况都有了各自安稳的日子过,人家也不愿意再去颠沛流离。
满桂不就是这样的出身?
昂桑大喜,这下他便没有顾虑了。
黑伯也很高兴,这些马背上的汉子,他们是最好的骑兵。
若安置好他们的家人,他们愿意而且乐于在军中当前锋。
至于祖大寿,那是个滑头到极点的人,他生怕自己手底下蒙古士兵多了,哪天袁崇焕以此为由就把他给宰了,他巴不得尽快把这些多罗特部的人送到别人手底下呢。
于是黑伯的武烈大营有了充足的物资,孙传庭洪承畴得知后也无话可说,武烈大营当即树立起大纛,即日起这个新兵大营便成立了。
三月初九,李征处理完居庸关将领怯战士兵军饷短缺之事,令孙传庭立即换一个守将赴任,他自告别黑伯,要出居庸关,过怀来直奔大同。
黑伯出城相送,有话要问。
他不明白这么兴师动众,绕华北一个圈有什么意义。
“我不来走这一圈,孙承宗孙传庭卢象升就不服我;他们尚且不服,熊廷弼也好肃藩也好又岂能服我。”李征叹道,“大战在即,而将帅不服,这一仗也只能打出个平定漠南、征服漠北之果。”
黑伯恍然。
以这一次李征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而不需要地方补充之行事,往后哪怕是远在嘉峪关的李绍,但凡敢不尊将令,大半夜睡着他们也得担忧中军亲卫营忽然到门外了。
打个比方,现代的大洋彼岸联合这个搞军演联合那个搞演习,我只要一艘815时不时蹭去打个招呼,往后再搞事他们担心不担心?
有了顾虑,明知道一旦搞事就有可能被骑脸,谁还敢轻易搞事情?
黑伯遂再三叮嘱告诫:“只要一路到达大同,卢象升便不敢轻狂,路上可不要再胡整。”
李征笑道:“中军已在洛阳多日,我何必在大同与卢象升攀交情,放心。”
黑伯一时信了他的话,万千不舍也只好分别。
可还没等他回到玄武门,又一道密令传来,是从密云后卫(古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