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包围锦州了,三大营不可能一直藏起来不出去,北伐总决战很可能就在这几天就能打响了。
略坐片刻,水圭起身告辞。
贾赦不解,看起来水圭是刚从北都返回南都,但大半夜的跑荣国府来干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打听荣府有没有获得三大营的消息,或者单纯透露四王六公如今的政治阴谋?
水圭没那么闲吧?
次日,贾政去请安时说起此事。
贾母眼皮都不抬一下责道:“四王八公唯有北静郡王一脉不降等世袭,你道是他们有多大能耐?不过能等待罢了。既要等待,不让别人着急起来,那能叫等待?”
贾政恍然大悟。
四王八公里面,南安郡王府最跋扈,东平郡王府最实力孱弱,西宁郡王府最没有存在感,其余八家各擅胜场都有自己的基本盘。
但要说谁最老谋深算沉得住气,所有人都会指着北静郡王。
他们看起来总是比机会慢一步,可每次机会他们都能抓住点尾巴,积少成多,就成了至今依然不用降等世袭的隐形铁帽子王。
所以水圭此次夤夜来访,既是半真半假的通报消息,也有敦促荣宁二府做点什么的意思。
“水圭急了。”早上起床,皇帝看到密报,得知水圭一回来就去了荣府,一时不喜道,“抓住了粮草辎重供应,就等于抓住了军权,水圭懂这个。但他在北都多日也没能找到三大营的踪迹,更无法获知三大营辎重供应路线,他急着跑回南都试图敦促荣宁二府帮他打探消息,未免有点太吃相难看了。”
张皇后不在这些军国大事上轻易置喙,只说三大营可能有一定的危险。
皇帝没告诉她林丹已经被擒。
“军中哪可能不危险呢,慢慢打去吧,至少有这么一个战功,就足以让满朝文武闭嘴了。”皇帝笑呵呵道。
张皇后略有察觉,但既然皇帝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吃过早饭,皇帝提笔正批奏章,忽的想想日期,问王承恩:“这都七月底了吧?给延绥镇贺人龙的诏书到了没有?”
孙传庭在关宁锦一线连连告急请求增加援兵,皇帝本打算让山西南部东南部的曹文诏叔侄前去增援孙传庭。
如今得知李征要对漠南漠北进行清理,山西这边可就成了防守的大头,曹文诏叔侄二人不能轻动。
那就只有将贺人龙所部调往关宁锦一线,正好整个河套地区在我军手中,延绥镇放两镇兵马太浪费了,将贺人龙调整到关宁锦一线,将来也好方便李征过去后直接指挥反击。
但贺人龙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和原时空不同,这一时空的贺人龙晋升速度远高于原时空,当年中武进士,他就被授予禁军守备,一直在与建奴交战的辽西地区盘旋。
如今奉诏调回老家延绥镇,贺人龙算是认识到了有一个可靠的大后方有多重要,在延绥镇虽然有高迎祥掣肘,但大事还是由他这个总兵官说了算的。
如今,朝廷诏命他率本部人马去蓟州镇听从洪承畴调遣,贺人龙心情非常不好。
陕北这个地方再穷,那也是他贺人龙的家乡,在这里他就能拉起队伍,打完仗他就能迅速补充兵员和物资。
这要是去了蓟州镇,他这一镇人马可就要受制于人,而且陕北还会全面落入高迎祥手中。
那是个很有气度的汉子,在民众中威望不比他贺人龙低。
于是拿着诏命,贺人龙问长子贺大明:“以何推托?”
贺大明还算很年轻,也才是个刚参军的士兵,但跟着贺人龙耳濡目染,他也算得上军中的一把好手。
对于贺人龙不想去北都的想法贺大明十分赞成,去了北都就被人家捏在手里了。
但诏命已经下达,抗命不遵那肯定要军法从事。
于是贺大明建言:“高迎祥不是去贺兰山救驾去了?我们也派出一股部队,事关天家子,再怎么小心也不过分。”
贺人龙嗤之以鼻,对武烈北伐他从来就没报过任何希望。
我们这些沙场老将跟鞑靼人打了多少年,我们都对他们没办法,你一个小毛孩子还想建立我们都难以企及的功劳?
所以贺人龙听说以此作为挡箭牌,便哈哈一笑道:“这也是个说法,那就这么着吧,你即刻代我拟一道奏章,就说我出关去寻找三大营主力,至今还没有回来。”
贺大明惊道:“高迎祥不是说大纛出现在贺兰山西部吗?”
“战场上的事,你一个娃娃懂什么,就这么写。”贺人龙要求,“最后你再写上已派人去找,找到后立即开拔赶赴北都,万死不辞。”
哪想话音刚落,高迎祥便回来了。
他是回来敦促贺人龙尽快赶赴蓟州镇的。
两人见面,各自不服。
高迎祥传令:“武烈王令,总兵即日起赶赴蓟州镇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