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为腐儒讨伐!”李征笑道,“到时万炮洗地,我不会与之纠缠,但取了金银即刻便走。”
袁可立再进一言:“李言所部水师绝不可分散,大王,东南海商实力可不弱。”
“能扶持北静王府脱离皇帝,其实力岂能不强。不过无妨,李言是个人才,”李征夸赞,“凭借手中那点兵力,他如今居然可以威慑到东番乃至琉球南部,过一年半载以之所部换上新船只,我们便可与海商船队硬实力制衡了。”
才说了这么一时片刻,袁可立旅途劳顿所积攒的疲惫便一起升起来。
李征与之把脉诊断,叫红娘子取几服药熬制,让袁可立先去后帐歇息。
“敖汉部不足为虑,锦州那帮军头也翻不起浪花,在他们周围只怕已经有五六万大军蓄势待发,他们翻不了天。”李征宽慰说。
袁可立心下大定,告了罪便去了后帐,自有客居之房舍,他心神放松,一转眼便沉沉睡了。
李征命班底夫妇觐见。
敖汉公主心神不宁,见他确实对黄台吉的女儿并没有杀意,一时才稍稍安心。
李征直言相问:“你们二位一个是黄台吉长女,一个是女真歃血联盟,听闻你夫妇十分相得,故如今之局,你二人是放下弓箭从此接受天朝之封赏为国臣,还是去沈阳助黄台吉与我王师决死一战,你二人可自决。”
班底问:“若后者?”
“回去带上你的精锐去沈阳,老弱就不要带了,孤不会留情,他们去了沈阳也是找死。”李征道。
班底沉吟良久,恳请允准他们先去沈阳面见黄台吉再做决断。
“可速去。”李征不在意班底的小算盘。
何况,他们若是不去沈阳,那引诱潜伏的大清忠臣们来送死的计划或许便不会那么太完美。
班底夫妇有喜有忧,班底试着道:“我们这次来辽西,多带了一些人,有上千个,不过都是带了礼物来的,能否允准我们将一些非军用物资送到沈阳?”
“可。”李征笑道。
千余人?只怕少说也有两个千人队。
这是好事,两个千人队从敖汉部出发,那简直就是把敖汉部聚居处暴露给黑伯。
手里掌握着武烈大营的黑伯可是个心黑手毒的,他要不顺着这两千人的脚印反去找到敖汉部聚集之处那就不是黑伯了。
那就让他们和试探着赶往平山的女真潜伏者合兵一处来送死,顺带着让黑伯将敖汉部收拾的体无完肤。
班底夫妇倒也不至于欢喜。
黄台吉给他们的书信中可告诉过他们,武烈此人下手毒心眼儿黑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连黄台吉都认为很难对付的人班底夫妇自然不敢等闲视之。
他们如今只想跟黄台吉见面,当面商议退敌之策或前途打算。
只是匆忙离开时,夫妇二人回望平山,山上没多少兵力,这和从辽西走廊北上找他们寻求帮助的“女真溃兵”带给他们的消息一致。
班底轻道:“这里只有一个营的兵力,山上也不见有多少火炮,倘若我们的五个千人队在此,或许可擒获此人,迫使虞军退出辽东。”
“没那么简单,此人是肃藩嗣王,若我们擒获他要挟虞军,说不定正中汉人皇帝下怀。”敖汉公主谨慎道。
夫妇二人一路往北跑出数十里,又不甘心的回看东南。
敖汉公主恼道:“我看恐怕差不多,袁可立是汉人皇帝的老师,我们若擒获武烈王,此人一旦走脱,他岂能不趁机夺军权以号令虞军?到那时,我大清被灭国,肃藩嗣王也死于乱军中,汉人皇帝左右都赢了。”
班底沉吟片刻道:“若是再多一些人,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我们带来的人太少了,才只有三千余人,无法对他们实行包围,很容易被他们找到机会逃走。”
那样一来不但黄台吉会更危险,敖汉部恐怕也会彻底失去在京北草原的立足之地。
遂叫出敖汉部王汗扈从,足有三个千人队,夫妇二人不敢耽搁,急走小路直奔沈阳去。
才出百里,东北方烟尘大作,有骑兵快速靠近。
夫妇二人急藏身时,却见来人数部万余,领头的十来个牛录乃至甲喇,都是敖汉公主至少见过的族人。
遂急忙相见,才各自见礼,班底夫妇一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