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边北边来的人没有一个外人,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便是与爱新觉罗有密切关系的亲戚与部落。
众人见敖汉公主,因此来十余部地位最高的也不过一个甲喇,因此相聚之后立即推班弟位首领。
甲喇索海,后金五大臣之一费英东次子,鳌拜堂弟,原历史上清军入关后以镶黄旗副都统讨伐四川的请将。
此人在黄台吉攻打锦州之时,以军中机要随侍,平山之战侥幸不死,被黄台吉派到抚顺办事。
抚顺被虞军平定后,索海隐姓埋名隐藏,这一次是被“黄台吉密信”揪出来并集结一批兵马去偷袭平山的。
索海以“密信”展示,其余各部二十余人各持“密信”于班弟夫妇前展示。
敖汉公主总觉此事还有蹊跷,然索海为首的将领无不力劝:“如今皇上被虞军火炮锁在盛京,要破虞军,非抓住武烈而不可。如今此人以一营兵马守平山,此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机。”
索海力劝:“当此之时,虞军新换了大批火炮,我大清实在难以抵挡。奴才去阵前偷偷看过,以虞军对盛京封锁之重很难突围,唯有抓住此人,我大清方可既能解盛京之围,又可取虞军火炮为己用。”
敖汉公主忧虑:“我只怕这是计谋。”
“我等手中密诏乃是皇上派人夜入浑河送出来的,其中有大贝勒探访所得军机,有阿巴泰在虞军中探访所得,更有大福晋父兄送出机密,何来计谋?”索海道,“奴才虽然没什么大本事,脑子还是有的,武烈年少,如今有灭国之功,他这是大意了。”
班底遂叫敖汉公主“不要多言”,却与众人道:“如今我们才只有万余人,这并没有太大的胜算。我们就在附近等待,我派人去叫来敖汉部其余骑兵。我观平山营地并不算太难打,可夤夜一举突破之。”
众人喜悦,当即分散休息。
敖汉公主目视班弟,班底道:“家里的奴才都舍命救驾,你我若是不从,外面潜伏起来的人心就散了。何况我看没什么问题,此番定可一举成功。”
然而,他忽略了两个人。
平山大营,白天没有被召见的祖大寿与吴襄彻夜难眠,索性吴襄带着吴三桂与夫人来找祖大寿。
祖大寿夫妇静坐相对也没睡着。
吴襄与祖大寿道:“你我并非真心实意投降黄台吉,实在是不得已。如今我们手里有锦州守军数万,何不赶往沈阳攻打黄台吉?”
“我岂能没想到戴罪立功,然如今沈阳为中军团团围困,黄台吉若能突围早就突围出来了,我们去了能做什么?不过锦上添花。”祖大寿叹道。
吴三桂力劝:“中军如此之快平定辽东,辽东建奴岂能心服口服?以我观之,便是北部敖汉等部怕也在蠢蠢欲动,此并非威胁,乃战功。”
祖大寿便看着夫人。
左夫人方才就有此进言。
“王驾在此,非武烈疏漏,实乃诱敌。”左夫人道。
吴三桂父子各自无言。
这诱敌的敌,就包括他们这两家叛将。
吴襄之妻祖氏道:“既如此,何须去沈阳?此处必有战功!”
她也是将门之女颇通兵法与世故,自然不乏智慧。
祖大寿便说:“战功自然是有的,只是中军骁勇,岂能容我等立功?”
“可去求见,我等如今也不过两条路可选,要么继续叛国,要么戴罪立功。”左夫人再一次提醒,“若如此去南都,抄家灭族未必,二圣并非残酷之君。然若就此解甲归田,你们能安分?倒不如搏一把。”
众人都知她计谋出众,于是一起请教。
左夫人道:“我观班弟颇有不服,敖汉公主忧虑其父而难以心静。武烈王其人面冷心冷,他以一营人马再次诱敌,又岂能不行诱敌策?是以当今之敌,敖汉部必为其一。”
是以她建言:“若可返回锦州,以锦州我军机遇立功赎罪之心,可设伏与半路,或跟踪敖汉部精锐,待辽东清军潜伏者尽出,我们一起杀出,此必为军功。”
祖大寿考虑再三,咬咬牙起身道:“夫人素来判断不错,那便以夫人之计而行。我观武烈王暂不处置我等,也是为锦州军心之故,我们这就去恳求。”
于是到中军帐门外,马彧正带刀巡逻,见他们到来,指着里头道:“大王正等你,可去。”
祖大寿吴襄又惊又喜,彼此对视,均暗暗心道:“果然是个面冷心冷的天家子。”
入帐来,李征正看书,见她们到来,看看时辰,此时已到子夜时分。
祖大寿匍匐恳请:“罪臣等自知罪不容诛,然蝼蚁且求生,何况人乎。”
“你们去不了沈阳,想来这点智慧你们还是有的。那就是看上敖汉部了?”李征放下书本明说,“那里恐怕也没你们战功,武烈大营早已在敖汉部布置了天罗地网,你们去也没什么用。”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