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急问:“有何功劳?”
贾琏将达听到的细说,倒也不是很复杂,皇帝诏命下达,主持内阁事务的胡应台并未为难,诏命便顺利挂在南都各城门口。
是以贾琏知道详细。
他一说,史鼎抽了自己一耳光。
福王的儿子因为骨头硬,武烈王便启奏二圣封了一个二等赐号的郡王。
当年他若是听了武烈王的号令,处理了如今看来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点小问题,他少得了加官进爵?
史鼐更是懊悔不已,哭道:“这何止是给李鹊爵位,这是在给麾下请功!漠北打完了,祭天之后,九边边将、中原三督帅,中军五老将,还有大大小小那些将领哪一个少得了封侯,哪一个不提拔为大将?”
王子腾气壅塞匈,几不能捶胸顿足。
他此前是北都留守司副留守,倘若此刻还在任,孙传庭能去漠北,他岂能落后?
倘若去,便是混也混一个侯爵出来。
如今好了,别人都喜笑颜开,连福王府都得了天大的好处,就他家和史家一无所获。
倒不是王子腾穷疯了,你得知道一个事实,就算皇帝扔掉了他与史鼎这两个曾经的心腹,六王六公也不接纳他们。
两个没什么前途的废物,让他们加入六王六公势力,万一他们是玩苦肉计来卧底呢?
所以如今不怪史家王家老是往贾家跑,没人带他们一起玩了啊,不来贾家能去哪里?
“姑母,咱们史家就这么被抛弃了?”史鼎哭着问贾母。
王子腾哭着问王夫人:“老王家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贾母宽慰:“天地广阔,何言抛弃?”
王夫人安抚:“兄长宽心,也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也不是王夫人不厚道。
原本她不知贾政被委派去漠北干什么,一路颠沛流离的有什么好?
今天她懂了。
这哪里是去吃苦,这是去混爵位去了啊!
搞不好,元春去了王府,她爹混来混去都能给咱们二房混一个侯爵出来。
到那时,还在乎大房想合并爵位爵产干嘛,我家就算是没有爵产,贾存周也给祖宗争光了,他给荣宁二府又弄了个侯爵回来了!
“可惜宝玉还太小,不然……咳!”王夫人心里笑道。
一时不但史家王家哭的劝不住,贾琏也委屈。
你说,我也是有官身的啊,为什么就没想过去吃吃苦?
他委屈,王熙凤可一点不担心。
她知道大军凯旋,她必有一个五六品敕命的外命妇身份。
不是有什么龌龊关系,她也有功劳。
别人都看她每月几万十几万银子赚回来,自己手里这两年积攒了十万两银子。
可他们也不算一算,那么多的利润,有相当一部分为什么连记录都没有的?
每年南都乃至南直隶的施粥,王熙凤可一天都没有停下来过。
失去了娘家的庇护,也交出了荣府管家之权,王熙凤可算想明白了,她通过王府物资赚取的银子,超过总量三成都拿出去花给了穷人。
大热天路边大碗凉茶她自己补贴,赚点钱都拿去给皇庄了。
大冷天到南直隶求生的人,只要进了南直隶境内,无论多少她花钱养活着送到肃庄安顿。
城外贫寒人家但有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实在没办法的她先把人买下来另外编成册定时交给平儿,一般的她花点钱让人家做点事拿了银子过活。
如今的王熙凤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还给自己赚了个天大的口碑。
你当她亏了?
丰儿收着每年交给平儿帮忙收着的银子,那是能顶得上荣宁二府数年收成的巨资。
她还不用担心谁抢了她的钱,王府那边还对她赞赏有加。
瞧瞧她与尤氏如今一身气派,她们穿的用的,那可都是鸳鸯得了书信送给她们的。
这小日子,啧!
再瞧瞧今天来的这两家亲戚,王熙凤要不是这两年读了点书素质高都要当场笑话他们活该。
但凤辣子岂能是有阴阳怪气憋在心里的人。
眼见这两家哭得不成人样儿了,王熙凤细声细气笑吟吟道:“叔父,表舅公,何苦呢。我们家沾了大王的光彩,谁知哪天要出大事,哦?你们穷……日子是难过了点,可前途远大啊!”
“凤儿!”贾母急忙训斥。
王熙凤叹道:“王府富贵不到头,老贾家跟着疯子扬土,唉,奈何,奈何。”
王子腾气不过,也顾不得四大家族的体面,当场就想脱下鞋抽那张小嘴。
贾琏急忙拦挡,也顾不得体面了,当众道:“二少太太,劳烦你目光下来点,好歹瞧瞧这还有个人。”
“你莫胡闹!”贾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