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狂奔,至于那些连骑马为何物都不知道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首领就那么弃他们而去。
“败了!”整个军阵在一瞬间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霎时间就发生了让人想不到的坍塌,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的汉军,都轻而易举的突击而过,路过的马韩士卒都只顾着逃命,根本不管来自背后和侧方的利刃。
“轰隆隆”一支数百人的骑兵,自汉军的背后冲出来,给那些战败的敌军,再添一把混乱的火。
“呀!”李文侧身,长枪一个刺击,将一名衣服显赫的敌军捅穿,穿过尸体的长枪拔不出来,于是他抽出长刀继续砍杀。
“与我来!”他举着刀大喊,带领身后那些半吊子骑兵,沿着混乱军阵的侧面行进,他们不需要在马背上挥刃,只需要将刀横在马背上,马速带着刀锋从那些身边混乱的士卒身上划过,往往就能制造出一排无头尸体、亦或者肢体缺失倒地惨叫哀嚎的残兵。
这一支稚嫩的骑兵在此时此刻,就像一把剃须刀,沿着军队的边缘划过,每一次都能刮下对方一层皮。
战场之上,溃败一旦发生,神仙难救。士气一泻千里,败退的士卒比将军还要清楚战败的结局,他们奋力抛下自己所有的负重,为的就是比同伴跑得更快一点。
追击的士卒士气如虹,矛尖滴落着永远不曾干涸的血珠,朝着背向他们的敌军刺出致命一击,多少新兵就是在此刻,才明白了如何使用长矛。
随着时间推移,骑兵的作用渐渐从冲击杀伤,变作了围堵驱赶逃散敌军。
“哈!”李文长刀探出,一刀劈砍在逃窜的马韩头人的背上,巨大的力道传来,李文被反作用力震得手臂一麻,长刀差点脱手。
马韩头人被来了那么一下,顿时昏死,倒在了地上。
“嘿?有大鱼!”李文指着那个昏死在地的头人,对后续跟上来的步兵道:“绑了,这厮身上有甲胄。”
说完李文肉痛的看向自己的环首刀,上边有处明显的缺口,大抵是刚刚被铁甲磕出来的。
随着大军的追杀残敌,李文很快注意到一处矮墙边缘有着影影绰绰的人手,而且那些人还在向着一个宅院中射火箭。
那种齐腰高的矮墙,有点像很久以前中原地区的土围子,不过现在中原的土围子早就进化成设施完善的坞堡了。
不过在马韩,这些有着中原影子的居所,大多是头人所有,不是臣智就是邑借。
“哼!想要坚壁清野吗?”李文冷哼一声,他可是知道这一回大家的收益完全是看斩获有多少的,自然是不能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弓箭手坏了好事。
“杀啊!”于是他勒转马头,刀锋指向那一处。
“轰隆隆”马队奔跑起来的声响,惊动了那些准备镇压造反奴隶的邑借手下,对臣智的大军在前方的大败还浑然不知,可是骑兵出动的动静却是吓了他们一跳。
骑兵这个兵种在马韩很是稀有,不知是何原因,这些部落首领一齐禁止了对牛马的骑乘,完全将二者当作了祭祀用的两畜。
所以这些人看着那些骑在马背上气势汹汹杀来的骑兵,完全没有应对经验,有的爬墙,有的试图射箭抵抗,有的想要与马匹对撞,并且由于邑借刚死,没有凝聚力的这帮人,竟然在李文冲锋过程中——直接溃散了。
劈开几只射到面前的箭矢,李文策马上前,左右腾挪间,一刀劈出,将一位敢于面对马匹迎战的敌军劈翻。
看着矮墙围住的大屋中冒起的火光,李文招手道:“快快!赶紧灭火,弟兄们想要过得好,就看这一仗的缴获了。”
.....
“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张宇看到一名手持染血长刀的身影,对方脸上带着‘怎么还有活口?’的表情,行进间长刀扬起。
“慢着!我是汉人,我等都是汉人!!”
张宇醒悟,这是误会了,立即举手大声喊道。
长刀在他的面前停下,握刀之人的手很稳,刀锋距离张宇的面部咫尺之遥,却能收放自如,刀刃扬起的风吹散了张宇脸上的碎发。
一张粗糙大手在张宇的脸上摩擦几下,擦拭掉了上边的黑灰,露出了张宇那张方正的国字脸,接着掀开了他的衣衫看了看,没有纹身,点头道:“像个汉儿!”
然后这人向后传话道:“进来吧,都是些汉儿,伤得不轻,叫医护兵来。”
“踏踏”
更多的脚步声响起,大部分人还是保持着警惕,弓弦半张,长刀在手,四下搜索残敌。
疤脸汉子被人抬了出来,今日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他的脸上还带着癫狂的笑,一条腿被火熏得满是燎泡,不过看样子命是保住了。
瘦高个死了,马韩人的箭矢太粗糙,伤口不规整的结果便是止不住血,土黄色的墙被他一个人给染成了诡异的橙色。
说杀人保本的家伙,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