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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人一刀将面前试图发动叛乱的贵族斩首,抹掉溅射到脸上的血迹,他恶狠狠看向其他被士卒押解的叛乱贵族,恨声道:“尔等世受国恩,今次竟然意图投降汉贼,罪不容赦,都砍了!”
“然人,你以下犯上!”
“你不得好死!”
“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声不甘的话语响彻在重重密林,还没有传出去多远,就在切瓜似的声响中戛然而止。
“主簿!汉军攻过来了!”
有将校急促跑来,急声禀报道。
“嗯,”然人舔了下手指上的血,脸上带着残忍的笑,点头道:“让儿郎们做好准备!先将那些叛逆推出去!”
没错,河边的木筏,逃窜的高句丽贵族,乃至营寨中的兵戈烟火,都不过是然人布置的局,目的就是引汉军入营,在营寨这种狭隘地形上给他们以重击。
“喏!”
将校脸上带着敬服的神色,全然没有面对绝境时的惶恐,然人凭借从前的威望,以及高伊夷模的授权,很快便获得了这支大军中的兵权。
“去吧!”
然人摆摆手,让将校前去布置埋伏。
随着然人的命令,四周的兵卒散开,望着扶着刀远去的将校身影,轻轻摇头,眼神黯然,对着不知名的远方喃喃道:
“殿下,这些人才是高句丽的最大底蕴啊!”
眼前的这些将校,哪怕身处这样的逆境,也能团结在他这样的老臣之下,完全是凭借一口不愿服输的气支撑着。只要有这样的军官作为架构,回到国中很快便能重新组织起大军。
“可惜了!”
想起进入汉境的种种,然人顿时愁绪满怀,他能够做的,仅仅是垂死挣扎罢了。
与普通兵卒的感受不同,高句丽军官在然人的唆使下,并没有放弃抵抗的打算,在他们的想法里,就算投降,也要给汉军以大量杀伤,那样才能争取较好的对待。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营中的粮食还能坚持个把月,远未到弹尽粮绝之境地。
“吱吱!”
兵卒提着独轮车把手汉军事先铺设的木板道路前进,车子前方支撑着大盾,以抵挡营寨中射出的箭矢。
“咦?”
严方走在队伍中,眼瞅着守卫高句丽营寨的兵卒四散逃开,耳中能够听到远处偶尔发出的厮杀声响,禁不住惊咦一声。
“轰!”
原先抵挡汉军的木寨被轻易推翻,在漫天的烟尘中,严方瞅见有乱哄哄的人嘶喊着冲出来,那些人并没有携带兵器,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稳住!”
严方抬起手掌,止住了队伍的行军姿态,让手下兵卒先收拢那些高句丽溃兵。
“将军,都是些高句丽的溃卒,里面发生了叛乱,主簿然人杀了许多贵族,这些人都是贵族的部曲,主人死了,他们只能逃跑!”
“嗯,”
严方并没有因此露出喜意,思索了下,下令道:“将那些分队,依次驱赶到队伍前方趟路!”
很快,溃兵丛中随着严方的命令传达立即发生喧哗,但在汉军刀矛的威慑下,这些没多少战意的溃兵互相对视一眼,咬牙拿起刚刚汉军丢下的简易武器,在汉军的驱赶下,走在了队伍最前方。
沙沙
溃兵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低头塌腰,瑟缩着身子,生怕林中射出夺人性命的箭矢。
此刻营寨中的厮杀声已经不可闻,严方脸上笑意明显:“呵呵,果然是陷阱。”
“止步!”
在营寨的边缘处,严方命令步兵止步,他扫视着前方灰蒙蒙的不见人影的营寨,心知其中掩藏着不知多少的障碍埋伏。
“砰砰”
木制的寨墙被兵卒奋力挥舞大斧劈砍。
很快,那些阻碍渐渐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木块,严方挥手,早有准备的兵卒上前,以独轮车将木柴载运至营寨之内,按照方位布置。
“主簿,不对劲!汉军在拆除营寨。”
然人正在部署手下的反击包围,有将校匆忙靠近,低声禀报道。
“拆除营寨?好事啊,有何不对劲?”
“主簿,您还是自己去看吧,”将校脸色为难,嗫嚅道。
当然人来到阵地前方时,汉军正在沿着营寨入口用木柴铺设道路。
“这是预防我军在地下布设陷阱?”
然人先是一头雾水,接着望向汉军铺设位置呈放射状,最重要的是,他鼻尖闻到了一股不妙的味道。
“不对!汉军要放火!”
然人抬头看了眼树梢,风向正北,立时反应过来,顿时惊骇欲绝,大声招呼手下将埋伏的兵卒撤离前线,向着后方撤离。
“哈哈,放箭!”
严方立即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