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票这种交易中介物,想要稳定下去,就必须对外扩张,以拓展它的影响力,而这种扩张,也必然伴随着武力、伴随着主公的霸业发展。
先生,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同样却也决定了我辽东的未来,纸票的天生特性决定了,我等绝不可龟缩在天下一隅,除非主公入主中原,以中原那天量的人力、物力资源来稀释过量资本。
否则辽东在某一天,定然会因为纸票而发生内爆,届时你我,皆成齑粉,留给后人的,唯有足以传世的警训而已。”
说到最后,糜竺脸色变得疯狂,一手指向王烈,一手指向自己,呵笑出声。
随着糜竺的话音落下,室内变得落针可闻,王烈斟酒的手臂微颤,洒出了些许酒液,他浑不在意的用衣袖扫过,将酒水凑进嘴里慢慢品尝。
过了许久,王烈抬头,对上了糜竺那泛红的双眼,重重点头应道:“我明白了,农会、冶铁所,工匠营乃是关键!”
一个势力的影响力扩张,必然伴随着暴力,而暴力的背后,必须要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在王烈看来,辽东的物质基础,在于以上三者:粮草、铁器、器械。
王烈的心绪并不平静,他不知道纸票经过自己的手,会在这个世界打开怎样的局面,但他知道,今后的世界,将大有不同。
糜竺同样感慨,商业、经济、货币,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的脑中闪过,从前的他从未想过,商业能够对社会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砰”
二人的杯盏再度相碰,却都没有说话,默然饮下,久久无言。
啪
灯芯炸响,闪过一点火星。
火光晃动间,二人继续饮酒,夜深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