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情势如此危急,可看我冀州州牧韩使君,碌碌无为,只会窝里斗,听说此次讨董,若非韩馥作怪,袁盟主定能大胜董贼的。”
在场的还有袁绍的拥趸,此刻不忘出言为袁绍说着好话。
却不料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驳斥:“我等怎么听说是袁本初不当人子,欲要夺韩使君基业?”
“就是,袁绍本就是韩使君手下,而今却要谋划主上基业,岂有此理啊!”
“胡说!袁盟主天纵奇才,冀州之土,有德者居之。”
“呵呵!”
普通的百姓、商徒,比起对袁家四世三公的敬畏,他们更为认可朴素的忠孝观念,故而民间推崇韩馥的占据大多数,一时间竟然吵了起来。
让闫信目瞪口呆的是,在场的商徒说着就要动起手,更为夸张的是,一个恍惚,这些刚才还在动口的商徒们手上就出现一柄明晃晃的兵刃,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自认倒霉的闫信立即低头,侧身避开这群韩党与袁党的争端,加入了另一群更为隐蔽的争论之中。
这些人围在一处偏僻角落,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而今困境。
“看来我等得另找出路,这白马的生意看样子是做不长久啊。”
“是极,打起仗来,这些个黄白之货,也没有个好的出货之地。赚来的钱,全被那些士族给昧了去。”
“不是说幽州物阜民丰,一片平和吗?何不北上?”有人闻言,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可,尔等或许不知,我可是知道,北边也打起来了,听说是幽州来的叫什么公孙来着,与冀州官军打了好几场,兵荒马乱的,路上不太平,而且光从这公孙将军的作风来看,幽州也并非善地。”
就在这时,闫信探入个脑袋,插话道:“诸位可曾听说过沓氏城?”
几个一脸愁苦的商徒并没有因为来了新人而变色,只是淡淡看了眼闫信身上的着装,继而被话语所吸引,皱眉思索起来。
“沓氏?好像听过,是个港口吧,我家做过三韩的特产生意,记得要经过沓氏。只是,沓氏与我等的困境,有何益处?”
终于,这里面有商徒记起这个地名,反应过来后回道。
“呵呵,正如诸位所言,中原战事不休,这生意啊,短时间是做不下去了。当下之急,保住我等费尽千辛万苦积累下来的身家才是第一等要事。”闫信看着几人急切的眼神,笑着解释道。
“对对!兄台所言甚是,待在这四战之地,我等这点家财,总有一天会被那些兵家子给搜刮干净。”
“还请兄台直言,沓氏有何特别之处?”
“呵呵,不说沓氏身在外海,不惧这战事波及的优势。更重要的是,沓氏可能是当今天下,对我等商贾最为友善之地了。城中有大商贾组成的议事团参与本地治理,乃是亘古未有之事,且城中繁华,不输京洛。”
闫信这次没有绕弯子,直接道出了沓氏的特别之处,最后还不忘告知众人路线:
“自大河行船东出渤海,大河出海口便有海船。交足船资,亦或者签订契书,便可乘船抵达沓氏,彻底远离中原的纷乱。”
说完这些,闫信拍拍手便就离开,并没有对这些人过多渲染沓氏城的好处,他知道这些重视利益的商贾最会权衡,有了他的点拨,自然会做出合适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