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说到最后都开始龇牙咧嘴起来。
韩龙恨恨看了眼地上的王门,倒也没有鄙夷对方品性,只是心中不爽,他摆好阵势一心想要网住条大鱼,不料却抓到个无名之辈。
这边拜伏在地的王门心中也在打鼓,他可不知道韩龙的心思。
王门自问在幽州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能够被公孙瓒赏识,且让他统带骑兵,无论是武艺,还是家世都没得说。幽州的郡兵系统内,他王门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以往带兵出塞,鲜卑、乌桓头人都是要以礼相待的。
想象中的厉声喝斥与刀斧相加没有到来,王门在内存松了口气,却不料连一句温言抚慰也没有,正看着地上的黄土思索的王门摒住了呼吸,生怕这位将军一个不忿就将自己结果了去。
因为此刻的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伙突然冒出来的精锐骑兵,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行劝降!
韩龙没有受降的经验,也没有意识到王门这人的重要性,此刻眼睛在场上逡巡,寻找那些显眼的白马骑兵询问情报。
“没见过?不见踪影?”
眼见着又一名白马骑兵摇头,韩龙摩挲着汉剑手柄,心中想着要不要放点血逼问几句,这些人眼下这么好说话,他总感觉其中有些问题。
却不知那些投降兵卒更是心中惴惴,生怕这位眼神不停变化的将军下达杀俘军令,一时间场上投降的幽州军兵卒们心惊胆战,不时将眼睛瞥向地上的武器,却摄于一旁虎视眈眈的辽东军骑兵,眼见着无力反抗,兵卒们看向王门的眼神多少带了几分幽怨。
好在远处驰来的传信兵给众人解了围,兵卒于马上呼喊:“将军,有消息了,在西边!”
终于,听闻手下传信,韩龙将择人欲噬的目光收了回来。
“将这些俘虏收拢了,押送到大营里去。”
挥挥手,让手下派人赶紧收纳俘虏,韩龙自己接过属下传来的简单情报,一边看着情报,一边对照着此后们侦察时测绘的简单地图。
“公孙瓒这是要跑!还是绕圈子跑,快!传令给外围的斥候,给我包围过去,保持通信,十面拉网,一定要捉住这条大鱼!入夜之前,我要他的脑袋。”
很快,从情报中察觉出了公孙瓒行动意图的韩龙连忙上马,招呼手下向着西边机动,且口中连续下令,让那些游骑斥候向着预定位置转移。
临了不忘叮嘱手下一句:“告诉兄弟们,咱们斥候争脸的时候到了,给那群看不起人的甲骑看看,他们战场上做不到的,咱们帮他做了。”
“得令!哈哈,定要让他们好看!”
接令的手下高声应答着,胸膛挺着,也带着些辽东军斥候的骄傲。毕竟说起来,辽东军的斥候队伍,可是公孙度亲手训练出来的,自认为不输于人,早前被那伙子重金打造的甲骑嘲笑,而今终于到了报复的时候了。
“就是啊,头儿,这些白马义从各个没了甲胄,又在林子里,可不是咱们的对手!”
身侧的亲兵卫空凑近了劝道,看着也颇为自信。
卫空是韩龙身边的老人了,是那一批奴隶起义的幸存者,关系自不一般,韩龙闻言,却是凝重的摇头:
“骄兵必败,可莫要松懈,白马义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待卫空多言,韩龙一提马缰:“走,咱们也跟上去,正好与白马义从会会,看看他们的成色,有没有乌桓人说得那么厉害。”
西边的密林之中
林中道路不平,已经全员牵马步行的残余白马义从们沉默的行军着,各自小心的将身上兵刃护着,不让其与铁器磕碰,以发出敏感声响。
公孙瓒行于队伍的前部,眼睛不停的于林中扫视,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忽然,公孙瓒举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警戒,白马义从们时刻注意着公孙瓒,此刻顿时警戒,各自握紧了兵器,眼睛开始在灌木、树木间扫视,寻找隐藏的敌人。
这样的举动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进入这片密林开始,公孙瓒就有些疑神疑鬼,不时要求手下警戒,但更多时候却是无用功,饶是如此,这些忠心的手下也未尝心生怨言,而是一心承担守御任务。
随着兵卒们警戒,密林中忽地安静起来,诡异的如海啸前的洋面,不起一丝涟漪。
“敌袭!”公孙瓒忽地从草丛中瞥见一抹环首刀的反光,当即高声示警道。
“杀啊!”埋伏的斥候军官见到敌军警戒,以为他们的行踪败露,眼见着埋伏作战已经失败,来不及反思自己的错漏在何处,军官发一声喊,举着环首刀呼喊冲杀。
“保护主公!”
白马义从们本就有所警惕,手上的动作飞快,牵马的牵马,举弓的举弓,冲杀的冲杀,一点没有被人伏击的措手不及。
嗖嗖嗖!
密林中钻出道道箭矢,朝着这一支逃窜队伍泼洒而来。
林中本就不宜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