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前方有根绳索腾起,带着土灰草屑,霎时间拦在了马脖子的正前方。
“小心!有埋伏!”
对手的骑兵根本来不及掉转马头,绊马索忠诚的履行了它的职责,骑兵只来得及喊出这句话,便就随着跌倒的马匹翻滚而下,消失在尘烟之中。
嗖嗖嗖!
乱窜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刚才还显得从容的骑兵队列顿时若遭雷击。
马匹中箭一边嘶鸣一边蹦跳着缓解痛苦,骑士中箭一边痛苦呼号,一边奋力挥舞兵刃试图抵挡。
“射箭!继续!”
王驰自草丛中站起身,望着一片混乱的马队,高声命令着继续射箭。
然而,毕竟是行进中的马队,队伍中的马匹间距颇大,覆盖式的箭矢杀伤并不能伤到所有人。
“杀!”
当即便有回过神来的幽州骑兵拔刀,呼喊着朝两侧那些或拉弓或上弦的无耻伏兵冲杀而去。
马蹄踏踏,气势森森,骑兵冲击起来的气势将那些经验不足的渤海水贼压得气势为之一滞,而当马刀迎头而下,将紧张拉弓的水贼砍翻时,常年被官军压制的惨痛记忆再度浮上心头,水贼们顿时扔下手中的精良武器,转头便跑,不带一丝迟疑。
“回去!后退者杀!”
王驰气急败坏的踢打着溃兵,支使着老兄弟上前,将那些败兵砍翻在地,试图阻止败兵。
“哼!乌合之众!”
一直按兵不动的张宇似乎对此早有所料,冷哼一声后指挥着向烈上前:
“向烈沿着左侧插上去,弩箭覆盖追兵。左方,你掩护向烈,不要给骑兵冲散了!”
官道上的混乱随着水贼们的溃败而有所恢复,本就心高气傲的幽州骑兵什么时候吃过步兵的亏?
而且当见到伏击他们的兵卒还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兵卒时,这些人顿时爆发了之前积累的怒气,挥舞着兵刃肆意冲杀起来,简直要将这些伏兵屠戮一空。
伏兵阵型的后方,随着王驰的大开杀戒,刚刚还一脸惊惶的水贼们,此刻望着王驰身侧那些执行军法的壮汉,顿时两腿站站,犹疑着不敢溃逃。
“前进者生,后退者死!给我向前冲杀!否则都给我死在这里!”
王驰脸上满是汗水,一刀劈翻一名被挤到最前排的败兵,满是血水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凶恶。
“啊....杀!”
败兵们的心气为之一夺,捡起地上的兵刃,转身冲杀,只是喊杀的声音有气无力,像个能被随时推倒的稻草人。
这些人的状态自然是被幽州骑兵看在眼里,当即不带迟疑的挥舞兵刃向着重整的败兵冲杀而去,试图再度冲溃他们。
嗖嗖嗖!
忽地,战场侧翼冒出漫天的箭矢,把即将接敌的幽州骑兵放倒在地。
“杀啊!”
眼见着凶神恶煞的骑兵落马,丧胆的水贼们终于鼓起勇气,举着兵刃呼喊着,三五成群的涌上去,用兵刃连连捅刺,连人带马将骑兵捅成窟窿。
瞅见侧翼威胁的剩余骑兵,立即趁着对手上弦之际,向着他们冲杀而去,刀刃高高举起,居高临下,想要将那些射弩的步兵砍翻在地。
谁知就在两军即将接战之际,骑兵终于瞧见,地上的步兵淡定的端着弩,瞄准他们扣动机牙。
嗖嗖嗖
弩箭再度横空,噗嗤声连响,那是人马被洞穿的声音。
高举环首刀的骑兵跌落下马,身上被连续三支弩矢洞穿的他,落地后才发现,地上摆满了发射完的强弩。
“这些人,怎会有如此多的强弩?”
心中怀着这样的念头,幽州骑兵闭上了双眼,死前耳中仍旧传来激烈的厮杀声。
“杀啊!”
被弩箭近射打乱阵型的骑兵,还未回过神,就发现他们的跟前涌上来一群披甲甲士,这些人刀枪不入,且力大无穷,手持长兵,朝着所过之处每一名骑兵攻击而去。
“时机到了,随我杀!”
眼见战场被己方兵卒冲乱,敌方阵势不稳之际,张宇呼喊一声,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部伍朝着那杆大旗冲去。
“快!冲上去。”
大旗之下,仍旧招呼手下向前冲杀的邹丹,忽地瞅见几名骑兵越过混乱战场,朝着自己而来。
瞳孔一缩,邹丹意识到了危险,当即举手嘶喊道:“快!拦住他们。”
嗖嗖嗖
谁知疾行中的张宇骑队见状,于马背上抬起手臂,只见他们皆是手持着短弩,朝着不远处的邹丹连连施射。
噗噗噗
邹丹的身子被弩箭接连洞穿,如波涛般摆动后,砰一声跌落在地。
大旗附近的邹丹亲兵突遭袭击,接连发出惨叫,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张宇骑队突进上前,散乱的骑兵被一冲而散。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