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不对劲!”
不妙的预感再度袭上心头,田让望着前方快要消失的马队烟尘,对于自己的前行方向,再一次踌躇起来。
“二叔你看!”
就在田让犹豫之际,田喜站在破败的墙头,指着骑兵远去的方向,口中急声呼道。
听到田喜语气中的急促,田让心中一惊,转头望去,当即面色大变,原来那些汇成一片的骑兵队伍,此刻正在倒卷而回,风中传来厮杀的呼喊以及溃败兵卒的惨嚎。
“有伏兵!?”
田让在马上站起身,眺望着一片败像的骑兵身影,口中惊呼着,试图窥见其中的缘由。
随后他立即转身,朝着已经窜上驴背的田喜大叫:“前边有伏兵,快,咱们转向,去南边,绕路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田喜脸上再度浮现笑意,应和着抽打驴背,毛驴嘶吼着便就向着南方颠颠的奔去,载着体重较轻的田喜,脚力一点不输健马。
而在不久之前
修县境内,漳水沿岸。
“都给我听好了,派发下来的家伙都用起来,待会官军从这里路过,放几波箭就操刀子随我杀。”
王驰像个真正的水贼头子,头上扎着黄巾,脚踏着一块青石,手里的环首刀朝着左右示意,声音里隐含着威势。
“放心吧头儿,有这强弩,有这兵刃,咱们一点不怕官军,管他什么幽州军?还不是被咱们渤海水贼给击败了?”
瘦猴水手钟盛嬉笑着回道,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强弩,看样子很是爱惜这兵器。
“哼,说的就是你小子,上回偷袭修县大营,就属你们渤海水贼最没用,若非张统领手下儿郎得力,你们都得死在那大营里。这回要是再有回头者,我亲自斩了他的脑袋。”
王驰朝着钟盛瞪了一眼,接着将环首刀甩了甩,语含威胁道,说完王驰朝着身侧的另一名年轻头领笑着点头:
“今次伏击那些败兵,还得看张兄弟的。”
张宇淡淡看了眼这些不成行伍的水贼,轻轻点头。
“王统领放心,那些骑兵交予我等便是。”
说完张宇不再理会这些乱糟糟的水手,径直转身回到自己的部伍跟前。
在他看来,这些渤海水贼,做好转运的水手本行就行,上岸厮杀这种事,根本就是在拖后腿,只是碍于王驰是名义上的头领,给他一点面子罢了。
“各自将武器准备好,左方,你还是带领甲士冲击,朝着敌军将领方向。
向烈,你带着弓弩队,先朝着马匹覆盖几波箭矢。这回不是在马韩,不用爱惜马匹,弩矢都给我招呼上。
其他人,听我号令,等对方阵势乱了,随我冲击。
咱们虽然是公司护卫队,东家们花了大价钱养了咱们,甲胄兵器都没有缺损,就不要给人丢脸。
今次可不同于马韩,整日里欺负那些马韩蛮子没甚意思,老子早就手痒了,今次咱们就看看这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幽州骑兵有多厉害。”
“杀!”
低沉的应和声从这些沉默的兵卒口中传出来,声音让周围的海贼都情不自禁的离远了些。
王驰闻声,悄悄抹平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感觉与张宇接触的时候,总觉得冷飕飕的,不像个正常人,这些营伍里的人物,各个看人都是带着冷意,眼神不自觉朝着要害瞧,似乎随时都要取人性命似的,这让王驰心中犹疑这些人是哪里钻出来的恶鬼。
张宇等人正是被胡器抽调的马韩护卫队的精锐,这些人虽然在中原不甚起眼,可在马韩,一个个手上都有数十条人命,各个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这些护卫队的人员,大多选自从马韩国营救的奴隶,这类人群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问题。
加上马韩国不似中原战事动不动就数万规模,这些小国之间战事虽然规模小,但是烈度却不低,几乎是无日不战。
这种情况,便就使得这些经常被用作战场尖刀的护卫队成员很快熟悉了厮杀,比如这次,张宇手下基本上都是些经历过战场厮杀的老兵。
队伍很快便就在王驰的催促下,于官道两侧隐藏起来,独留几双眼珠盯着官道上的动静。
踏踏踏
邹丹策马于官道上,随着修县在望,他心中的惴惴不安总算得到消解,压力一松,他觉得坐下马匹四蹄都甩得更加有力了几分。
“快!前边就是修县境,我等疾行,午前抵达营伍,召集部伍严加守御,便就不惧追兵追击了。”
邹丹呼喊着,回头望望藏在土黄烟尘中的队尾,神态颇为轻松。
左右护卫的亲兵同样松了口气,连续纵马,饶是多年的骑兵,此刻也会有皮肉之苦,听闻前路在望,都感觉身上的痛苦霎时间减弱了不少。
然而,就在一行队伍轻松策马之际,行于队首的骑兵忽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