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用那沙哑的声音问道:“诸位,有多长时间没有收到来自右北平郡的消息了?”
在场的僚属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皱眉不语,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负责公文处理的僚属,那人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小声回道:
“呃...上一次从右北平来的公文,是今年开春的春耕报告。”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右北平郡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这还不能证明背后的问题之大吗?”
魏攸竖起三根手指,胡子连连抖动,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道。
“什么?难道说右北平的官吏都被控制了不成,还是境内有人作乱,交通断绝?”
“听说去年辽西乌桓就有些不稳,难道说今年又有胡部犯境?”
“就该早点对付这些乌桓人....”
右北平郡的失联,让幽州的局势陷入了更为危险的程度,堪比前些年的三郡乌桓之乱了,只是那时候有公孙瓒统带的强兵坐镇。
而今的他们,还能指望谁呢?
难道是上首的刘虞?
不少人悄悄抬头望向刘虞,看到他那老朽之态,没有一点威武气概,顿时暗自摇头叹息。
而上首的刘虞是真的被吓着了,眼神呆滞的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的?幽州明明应当是皇道乐土的,那么多百姓千里迢迢来投,那么多的头人来依附,还有那么多的豪强士子效命?不应当啊。”
魏攸见到刘虞失措,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快步上前,先是大声喊了一句:“伯安兄!”
刘虞被他一喝,眼神迅速恢复清明,就见魏攸上前一把握住刘虞手臂,力道很大,可刘虞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见魏攸快速说道:“今日的乱象,皆因使君忽略了一事,那便是我幽州的安泰皆是建立在强大武力基础之上的。公孙瓒身死,这一武力不再,想要重振州府威望,唯有再建这种武力。”
随着魏攸的诉说,刘虞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了,武力!我们还有军队。我还有幽州突骑营,还有各郡的郡兵。还有乌桓义从军,难楼、乌延、苏渠,那两万余的乌桓骑兵。”
魏攸一把打断刘虞的念叨,残酷的打破刘虞的幻想,直言道:
“郡兵被黄巾军拖住!根本不能动用。至于乌桓人,一旦听到公孙将军身死,这些异族人,都靠不住!使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魏攸最后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声音很大,震得刘虞耳朵嗡鸣。
他打了寒颤,猛地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他忽地意识到了,从前无论那些胡部头人对他多么恭敬,言语多么卑微,他刘虞都从未将他们视为心腹。他只将他们当作一把随时可以动用,又随时可以丢弃的刀罢了。
而今,这些刀怕是要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