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挺着胸脯朗声道:“长官!若是参军,就能去杀乌桓人吗?”说着他还拿挑衅的眼神看向招兵官身后一名明显胡人模样的兵卒,似乎对其反应很感兴趣。
“谁抢我们东西,谁杀我们亲友,我等就去杀谁。无论乌桓、还是鲜卑,或者汉人。”招兵的军官先是往后看了眼,回头很是肯定的回道。
“好!那就算我一个!某叫邢远,右北平无终人,当过斥候,做过队长,会骑射,弓弩,善使长戟、短戟、钩镶...”壮汉似乎对军官的回答很是满意,当即自报家门,随后说出自己的擅长技能,说得招兵的军官异彩连连,一听便知眼前这位便是个经验丰富的边军老兵啊!
很快邢远便就办好了招兵手续,领了块写有个人信息的木牌后,他就被军官指派为临时什长,负责管理募集兵员。
而过程中军官身后的胡人兵卒,似乎根本受因为壮汉的话语影响,仍旧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握紧了刀柄像个木雕一般。
“嘿,你哪里的?乌桓,还是鲜卑?”
邢远来到那名胡人长相的兵卒身侧,好奇问道,他对此人的定力很是佩服。
“我叫乌侯,辽东辽队人,并非乌桓,也非鲜卑,我是辽人。”那兵卒咧开嘴,说一口浓重辽地口音的汉语,却让邢远愣在了当场,头一次意识到了所谓的义从军是个什么成分,这些人不再以部落文化划分身份,而是以牧地位置标识身份。论起来,与他们这些自称燕人的汉人区别不大。
怔了片刻,邢远拿起手里的纸票,问刚刚认识的辽人:“我说乌兄弟,这玩意好使吗?真的能值一千文?怎么看着像是唬人的?”
乌侯看着邢远手里的那叠纸票,咽了口唾沫,老实道:“有用的,在辽队时我们就用纸票,卖牲畜收纸票,买粮食、盐巴也用纸票,比铜钱好用!”
说着乌侯看了周围一眼,没找到熟悉的辽地商贾身影,摊手道:“你到营门就知道了。到时候会有商贾来做买卖,他们都收纸票的。”
邢远看似明白的“哦!”了一声,将纸票收好后,整理了下刚刚发到手里的军袍,甩起刚刚下发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朝着那些新兵抽打过去,口中喝道:“排好队!刚才说的都忘了?”
而在邢远之后,前来投军的人源源不断,其中有当地的豪强部曲为最,他们自带马匹、兵甲、且训练有素,有这些豪强的示范,本土百姓参军热情再创新高。
当日下午,刚刚领到一件半身甲的邢远惊诧的抚摸甲片,拉住军需官追问道:“这是给我的?”
“对对,没错啊。你是骑兵队长,若不是此次参军人数太多,营中甲具不足,你还能领到一副锁子甲的。”军需官不耐烦的撇开邢远的纠缠,用笔杆挠着本就不多的头发,招呼大车向着另一侧的营房而去。
铛铛!
拿拳头狠狠锤了下甲片,听着结实声响,邢远露出笑容,喃喃道:“甲片还不错啊,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手指不自觉的摸到了怀中的纸票,邢远的目光转移到了营房外附近,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建起了数座木屋,全是做军队生意的辽地商贾。
舔舔嘴唇,有些珍惜怀中的卖命钱,可想起战场上的凶险,他还是下定决心,快步前行,寻到另一侧的乌侯,笑着道:“乌兄弟,喝酒不?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