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的种种劣势,此人上位得极其侥幸,既没有刘虞的声名和天子任命的正统性,也没有公孙瓒这种横压北境的猛将兵锋加持。
而侥幸之人,最为在场的世家豪族所瞧不起,毕竟,好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袁绍闻言,脸上也显露轻松之色,缓缓将宝剑收回鞘中后,笑着道:
“呵呵,若是公孙瓒还在,某可不敢这么轻敌。可他公孙度是个什么东西?当年在洛阳,我等就瞧不起此辈小吏出身,且此人又是个好攀附的,认了个好干爹不说,而今看来,此人还真是手脚利落,这么快就趁着幽州变乱,登上了州牧大位。”
袁绍在脑海中费力搜索着关于公孙度的信息,却只是停留在洛阳与友闲谈时所闻的某个小人物而已,这样的人,竟然有一天会成为一州州牧,且还会成为他的大敌。
现实的离奇,让袁绍感到好气又好笑,轻轻摇头,他露出一脸的轻蔑,继续轻笑道:“正好借此机会,让天下人瞧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被称作诸侯的。”
“主公,或许还可以招引鲜卑人南下,与那公孙度再添些麻烦。”
就在袁绍自以为胜算在握时,一旁同样自信的逢纪却上前一步,笑着建议道:
“幽州本就经常遭遇草原胡部侵袭,只要时机合适,鲜卑南下,必然牵扯幽州兵力,届时公孙度既要收复涿郡,又要防御冀州,还要抵御鲜卑,怕是首尾不能相顾,必然自溃矣!”
袁绍的眉头略微皱起,他其实对手下的贸然建议,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只是碍于在众位僚属面前不能发作,略微思考片刻,想起此策于正面战场无用,当即颔首道:
“善!那便传信于柯比能,与其讲明情势,此次伐燕,只要他肯出兵,允其尽情劫掠幽州财货子女,某分文不取。”
在场的审配再度听到招引胡部的计策,本能的就要阻止,可是想起逢纪刚才关于大争之世的言辞,顿时一滞,微微叹口气,将踏出的脚步收了回去。
只是,每每当他望向北方,想起北方边地州郡的百姓,他的目光不由带起一丝悲悯,不知何时,我大汉诸侯出兵,竟然纷纷用起胡兵作为先导了?
袁绍没有在意手下的一点小心思,而是将目光定在了涿郡舆图上,心中畅想着张郃颜良与敌交锋的局势,幻想着公孙度在闻知一郡之地摆脱掌控之时暴跳如雷的滑稽模样。
“呵呵,跳梁小丑,怎么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