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要做什么?啊....”
惊愕的韩猛听着那声声整齐的呼喊,心神一时失守,一时间懊悔与恍然齐齐生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被身旁的军兵围了起来。
一把尖锐匕首避开铠甲遮护,直直朝着韩猛的要害刺去。被围攻的韩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在四面扑杀过来的人争抢下,被人割掉了脑袋。
而在广宗城的各个角落里,一名名幽州军小队,在身穿黑衣的军兵带领下,迅速破开城中的各个宅院、密室,将缩在暗处密谋、指挥的冀州本地士人、豪强捉拿。
“带走!”
“你们干什么?可知这是谁的府邸!?”
“饶命啊!家父是....”
一时间,广宗城里,满是军兵动手抓人的呼喝,以及被抓之人狼狈不堪的求饶声。
随着公孙度的公开现身,广宗城这几日泛起的乌烟瘴气几乎是一瞬间被涤清。
广宗县衙,官衙大堂内。
“主公,城中捉拿了四百多位冀州豪族相关人员,其中有官员、文吏、帮工,还有一些干脆是豪族子弟、家主。”
时间还未到中午,公孙度面前就被呈上了此次广宗城钓鱼的成果。
公孙度接过文件,仔细翻阅了后道:
“先将其中一百个罪大恶极者处以极刑。余者收押,随大军撤离时,清剿各自家族,此次行动,务必斩草除根。
既然彼辈摆明了与我公孙度不对付,那么我和他们,就只能存在一个。”
“喏!”木央微微低头,恭敬领命。他知道,这场起于广宗城的暴风,远没有到止息的时候。
说完那帮不省心的士人,公孙度转头看向田豫:“军中境况如何?”
“回禀主公,幸有张郃将军主持,军中的叛离之辈,已经尽数伏诛。
只是,听张郃将军禀报,经过此事,冀州兵普遍战意不高,厌战情绪严重,若要参战,一时难有战力。”
“哼!”听闻这条消息,公孙度当即冷哼一声,这帮由袁绍败兵以及冀州豪族部曲整编而来的军兵,虽然作战技艺娴熟,可他们的军心却未必与公孙度站在一条线上。
面对这样的军队,公孙度的前辈们有着一套处理流程,没有战意的时候,只要稍微放松军纪,让军队外出打粮,释放出军人血性,很快便能积累战意。
而针对军队使用不顺手的问题,也很简单,先笼络全军,大方的封赏全军,随后厚待上层,结以恩义、财货、美色,随后见机汰换心腹。
即便有这样的先例在前,公孙度也没有照此行动,因为他打心底根本不愿意惯着这帮人。
在公孙度眼中,来自辽东的军兵,是他真正的死忠,这帮人无论是出于乡土情,还是利益共同体的驱动,辽东军都能为公孙度死战。
其次便是幽州的边地郡兵,以及在幽州征募的幽州兵,这些人或是因为生计,或是出于对州牧军令的遵守,在冀州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对公孙度的忠诚,大多是要上两个层级的。
最后才是那帮冀州军的败兵,良莠不齐就不说了,到目前为止他们表现出来的怠战,以及时降时叛的习性都让公孙度颇为恼火。
公孙度近些日子心头隐隐的不安正是源于此,他空有大军,可军队中真正死忠于他的,不过是随他远征千里的辽东军罢了。
说到底,辽东军的建立,无论是兵源,还是军心基础,亦或者军中的战法战术,都是公孙度一点点搭建起来的,他们对公孙度,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而幽州军、还有冀州军,都给公孙度一种虚不受力之感,如聚沙成塔,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垮塌。
这也是公孙度急匆匆想要撤军的重要原因,民间治理、军队建设与开疆拓土必须相辅相成,否则他就是个虚胖诸侯,碰到若曹操这样的有坚固基本盘的诸侯,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不用管彼辈!今次战事已经到了尾声。传令给张郃,让他给我约束好冀州兵就行。”
想到此处,公孙度看向田豫道出自己的决定,接着他看向在场王烈,轻声询问:“彦方,撤军行动,准备得如何了?”
“一收到主公军令,我等便开始策划撤离方案、缴获、军资转运路线,民夫已经提前调动,大军随时可以撤离。”
王烈闻言一拱手,上前禀报后,迟疑了下,看向公孙度疑惑道:“只是主公,幕府内许多文吏不解。彼辈言称我等明明大好形势,为何要撤军?浪费了如今形势不说,还将大军辛苦打下的城池让给了袁绍!”
公孙度知道,自己一力主张撤军,不可避免的在幕府中收到了反对声音,只是自己的威望太重,没人敢于出言反对罢了。
“呵,说句实在的。彦方,还有在场诸位,我等战前可有准备好接收这大片土地?
为什么撤军?原因很简单,我们进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