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上取出一杆备用骑枪,红色的丝绦展开在空中,他将骑枪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圆圈。
“散阵冲锋!”
这是条辽东骑兵人尽皆知的命令,常常用于针对军心崩溃的敌人,此刻却被张策毫无顾忌的使了出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更重要的是,他更相信身后自己的战友。
庞大的骑兵队列若巨蟒一般扭转身形,在收到前方张策的指令后,蟒蛇的头部忽地分裂开来。
一名名辽东军的军官们从骑墙中脱离出列,充当起了散阵冲锋的箭头,他们手里的骑枪丝绦在空中飞舞,为后续的骑兵指引方向。
骑兵冲锋的锋矢阵,这是每一名骑兵都熟悉的战术。这一刻,不止幽州骑兵,青州骑兵、常山国、中山国的支援骑兵们也加入到了战术当中,充当起锋矢的刃部。
“真他娘的畅快!这才叫骑战!”
跃动的马背上,一名出身常山国的骑兵身处这样的环境,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手中的环首刀直直点向那些心丧若死的匈奴人。
几乎在幽州骑兵策动冲锋加快速度的一瞬间,察觉到汉人还要再来一次,且阵线宽度惊人的冲锋的匈奴人,彻底破了道心,开始不顾将官的阻拦,不顾头人的威胁,自顾自的打马离开。
“快跑啊!”
“呜呜...汉人不要命了!”
什么叫一哄而散?大纛下的於夫罗亲身体会了一把,明明还有万余军力的他们,却在汉人转动兵刃对准他们的那一刻便就败下阵来。
兵败如山倒,於夫罗的单于威风此刻根本不起一点作用,还因为他的大纛所在原因,被汉军当作了最关键的冲锋对象。
“不许跑!尔等是单于亲兵,我命尔等拿起刀来!”
於夫罗眼见着左右亲兵在急速减少,又急又气的他抓起马鞭鞭笞路过的匈奴骑兵,却丝毫不能改变这些人的逃跑心思。
“儿郎们被杀破胆了!你看谁能挡住这帮不要命的汉儿?我军败了!单于快跑吧!”
一名亲信手里拽着几匹备用马的缰绳,马匹背上鼓鼓囊囊,此刻来到於夫罗的跟前,急声劝道,看得出来,他对逃跑这件事准备得异常充足。
“跑!?不行!招呼剩余儿郎跟我回阵,袁本初答应我的,与我的金帛女子,一分不能少!他要是不给,我便将他的魏郡洗了!”
幽州军中军,眼见着骑兵对匈奴人取得绝对性胜利,公孙度喜上眉梢,正要以此为契机,对袁绍军发动反攻时,却连续收到让他心头一跳的消息。
“主公!韩统领回禀,刘备军突然北上,已经抵达战场五里。彼辈骑兵众多,精锐异常,斥候营难以阻击!”
“主公!袁绍军有问题,彼辈用改装大车填补阵线,骑兵难以冲击!
右翼战场,袁绍军出动投石机,向我军突出部进行抛射,前军难以稳住阵脚。”
公孙度望着远处黑压压的袁绍军,忽地有种被人算计的阴森感。
手里拽紧了情报,公孙度蹙起眉头,刚刚战胜匈奴骑兵的喜悦不翼而飞,他先是望向刘备军出现的南方,接着望向始终坚若磐石的袁绍军军阵,沉吟良久。
袁绍军的坚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论他是依靠豪强的支持,还是靠着车阵、投石机之类的小花招,但他的确做到了,让公孙度一时难以击破他的军阵。
意外,代表着变数,刘备的出现,不在他的预料之内,那么曹操呢?此刻他又在哪里?
“传令!骑兵断后,全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