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孙度为今后的组织建设细细谋划之时,府衙外间,得到公孙度首肯后,糜竺笑意盈盈的进场。
这一次与北地的产业豪强会议,是糜竺等僚属商议的行动计划的重要一环。
所以会议上公孙度等人不仅频频向产业豪强示好,表现出了幽州州府对地方各种产业的支持态度。
除此之外,便是糜竺带来的一揽子幽州本地经济振兴计划了。
场内,自从崔玮提出一个关于构建垄断商业组织的想法过后,在场的那些辽东商徒尽数表达了各自兴趣,毕竟做生意嘛,谁人能够抵抗不对称优势呢?
“此言甚妙,若是各家联合起来,我等无论是资金还是物资实力,必将超越那些中原地方上的顽固豪商。”
“只是,就怕那些人不守规矩。搞些强买强卖的勾当,那么我等产品的价格再低廉,也是竞争不过那些人的。”
“呵!这倒不用怕,彼辈若是敢做这样的事,使君第一个饶不了他们,也不想想使君为了创造而今的商业市场,费了多少功夫。
再说,彼辈若是不守规矩,我等又何曾是怕事之徒?”
“呵呵,这话也是!这年头,哪个发家之辈手上没有沾点血?”
“唔,看,糜长史来了。”
众人闻言转头,就见糜竺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进入会场,并且随行而来的官吏、仆役手中还都怀抱着一叠叠文书。
很快,随着糜竺的指示,一份份文书被仆役们散发了下去。
在场商徒好奇接过,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因为里面全是一些标明了价钱的各项工程。
“咦?开运河,修河堤?还有修那什么铁路,怎么如此多的工程都要包买?
花这么多的钱,何苦来哉?州府难道不征用劳役吗?”
“不止如此,你看,这里还有建设沿海码头、灯塔的工程。
嘶!而今不是天下大乱之际吗,州府为何要开办如此多的工程,难道不知节省民力的道理吗?”
“你没看到吗?这里都写了,各项工程使用的都是专门的工程队,而工程队则是由私人组建,这些劳力可都是要花钱的!”
“嘿,这事我好像听说过,公孙使君有意废除小民劳役,如今看来,今后的工程,将会以这样的包买进行。”
“咦!?”
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接着便想起了自家的那些佃户、奴仆,这些人的存在于这些大姓来讲,就相当于是免费的劳力,若是能够接手官府发卖的这些工程,必然可以获得大利!
只是,当他们翻到后续的细则时,却发现其中还规定了工程劳力的待遇,以及定额的薪金。
这这!没让他们自带干粮上来干活就不错了,天天能够吃饱不说,还要与此辈什么薪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看到此处,当即跳脚,几乎要指着周边的幽州府官吏大骂出声。
当然,在场也有人在短时间的计算之后发现,即便有了那些人力成本投入,他们若是真的包买到此类工程,还是能够赚到一大笔钱的。
更为重要的是,在场不少商徒已经意识到了,像这种能够承接官府工程的商社,其存在肯定不会昙花一现!
因为汉地如此之广,各地皆会有需要建设的工程,且在可见的将来,还会源源不断。
并且,一旦他们拥有了可以媲美官府组织的大姓工程的建设能力,今后在官府,在民间的影响力,将与而今大有不同。
想到这里,不少人缓缓合上书册,互相对视一眼,却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兴趣。
就在这时,台上的糜竺见到商徒被这些计划书勾起了兴致,当即拍拍手掌道:
“诸位,此时下发的乃是我幽州州府今后五年内的工程计划书,其中涉及到了境内官道修筑、桥梁架设、码头建设等等。
一切皆如计划书所写,此类工程,项目将会向在场诸位贤良开放,只要诸位能够按照计划书中所写,按时按量完成项目,官府便会向诸位支付足额款项。”
糜竺微眯着眼,随着诉说而悄悄打量着在场众位商徒,这些人大多数人眼中都含着贪婪,少数人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但糜竺不在乎,今日前来的这些人,就是要来站队的,他们放出来的香珥,可不是谁都能甩钩的。
果然,随着糜竺停顿,当即便有人拱手询问:
“敢问长史,关于此计划书中所写的东西中,我等有些不解,比如这水泥乃是何物?以及工程完成后的验收,又需要达成何种程度?还有这铁道又是何物?”
糜竺对此早有预料,他转头看向询问之人,温言道:
“诸位勿忧,此类工程项目,早前便在辽东有过实施。
其中的标准、所需物料、生产技术州府也有过备案,诸位若是有意,可前往辽东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