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问了一句,鲍超立刻将目光看向了他。
陈玉成有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我?”
“怎么?你不敢?”
陈玉成是道光十七年出生,算上虚岁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
十六岁不管是听着还是看着都不大,但是陈玉成是真正的少年英才。
这种少年英才,自明末至今,已经是极为罕见。
陈玉成一听鲍超的激将,当即挺胸抬头说道。
“大将军,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不怕?”
“嘿嘿嘿,除了上次和越南人打过一仗,到今天我都没再上过战场了,大将军这仗我来打。”
“假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既不能被鞑子轻易发现,又要避免将士们伤亡过多,还要把鞑子引出城,玉成你如果真能做得到,云南府之战,本将军算你头功。”
陈玉成一听算头功,当即目光一亮。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可能没那么简单,但是他是谁?
他可是历史上的英王殿下,是太平天国两大擎天玉柱之一。
“大将军,那你可得派最好的兵给我。”
“臭小子,我还能亏待你不成?老子这次把麾下最精锐的一千兵调给你,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没干好,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将军你放心,这一仗我保证打的漂漂亮亮的。”
俊俏的小伙子,背对着阳光,对着鲍超咧嘴一笑,鲍超恍惚间,似乎感觉又一位将星即将冉冉升起。
刘松山在一旁,看的心中火热,这种头功的事情,他也想争取啊!
鲍超自然是注意到了刘松山的变化,他笑着说道。
“松山,我交给你一件事。”
“大将军你说。”
“等云南府的鞑子兵出了城,由你担任先锋,有没有信心把这群绿营一网打尽?”
“大将军,你放心吧!末将可以立下军令状,不能一战打垮鞑子,末将甘愿领罪。”
“好,要的就是这股子士气。”
鲍超制定好作战方案之后,按照原来的行动计划,派出一个亲兵,将公文送去了云南府。
当吴文镕收到这封公文之时,他的表现并不没有比蒋霨远好到哪里去。
滇抚如今虽然没到任,但是云南藩司和云南臬司还是在的。
吴文镕立刻叫人去通知徐有壬和崇纶二人,这是目前云南府中,除了他之外,品级最高的两个官员。
等徐有壬和崇纶赶到总督府之后,吴文镕将公文递给了二人。
“徐大人,崇纶大人,你们怎么看?”
“部堂总督云贵,吴仲云的公文里,不管写的是真还是假,都不应掉以轻心,此乃部堂职责之所在。”
吴文镕听了徐有壬的话,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很显然徐有壬说到了他心里。
“徐藩台,那你的意见?”
“当传令给昭通镇总兵,让其严加看管,绝不能有四川流民混入云南,此外。”
“此外什么?”
“流民若进云贵,当剿抚并重,一味地围剿只会让这群流民死战到底。”
对于徐有壬的话,吴文镕只同意了一半,这群泥腿子,不老老实实地种地交税,竟然聚众闹事。
这一次如果不狠狠地杀一批,那么将来朝廷的威严何在?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对他们不用太客气,杀怕了,这帮子泥腿子自然就老实了。
吴文镕这一次不论好坏,只要流民敢出现云南,他就要狠狠杀上一回。
等云南三巨头讨论完之后,第二天一早,督标中营参将到了总督府。
“部堂,府城外发现许多可疑身影。”
吴文镕当即从椅子上站起身,双目为之一亮。
“有多少人?”
“数不清,得有上千人。”
“速速将徐藩台和崇纶大人请来。”
等这两人到了之后,崇纶听了督标参将的话,有些气急道。
“哼,昭通镇和武定营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流民到了府城,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崇纶这位旗下的大爷,发了好一通脾气,吴文镕有些不豫地看了他一眼。
“崇纶大人,如此非常之时,还是得要相忍为国啊!”
“是是是,部堂大人,所言甚是。”
崇纶哪怕是旗人,但是在吴文镕这个总督面前,他还是得让几步。
中营参将刚到不久,抚标左营参将又来了,而他带来的消息是流民攻城了。
衙门之中的几人,这时面面相觑。
他们想不通,这帮子流民竟然胆子这么大,敢攻城?
“走,随本督去城楼上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