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镕当即带着云南府之中几个主要的文武官员登上了南面的城楼。
此时陈玉成带着麾下的兵,扛着昨天连夜打造的简易梯子,便想要攻城。
吴文镕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道。
“这群乱民,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刀剑长矛,便想要攻城?简直是不知所谓。”
徐有壬这时也笑了。
“部堂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下官有一丝不解,这流民怎么来的这么快?”
“徐藩台你想说什么?”
徐有壬学数学出身,脑子比较活,他想了一会儿,随即说道。
“这群乱民穿着虽然破烂,但是云南山高谷深,他们和寻常百姓并无两样,想必是混入云南,只是他们来得太快,下官担心若是后面还有乱民,对整个云南都极为不利啊!”
吴文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这时陈玉成因为“进攻受挫”,率领麾下撤退了。
这一幕又让吴文镕有些讥嘲。
“乱民就是乱民,看来本督之前没有看错。”
“部堂,下官认为得调兵了,可让临元、开化、普洱三镇绿营兵勇,驰援省府。”
“徐藩台过虑了,省府之中有三千兵勇,还奈何不了区区乱民?何需再调其余各镇绿营,把他们调来,那些土司没人管,不知道又得生出什么乱子。”
徐有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云南地方上的矛盾也很尖锐,起义也不少,只是之前被清廷镇压过,现在老实了一些。
可是一旦将三镇兵马调走,到时候必然又得生祸端。
吴文镕不想摁下这一瓢,又浮起了另一瓢。
吴总督的想法是好的,可是陈玉成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接下来连续两天,陈玉成都带人攻城,每次一有挫折,便领兵撤退。
云南府上下被搞得不厌其烦,督标、抚标五位参将齐聚总督府,向吴文镕寻求解决的方法。
吴文镕也有些头疼,他看着五位参将问道。
“你们有何良策?”
“部堂,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依末将之见,应当直接领兵出城,剿灭乱民,不然再这样下去,我等皆寝食难安。”
“周参将此言有理,部堂,末将也是如此想的。”
看着五位参将,吴文镕好奇地问道。
“诸位将军皆有求战之心?”
“剿灭乱匪,保卫桑梓,乃末将等人的职责。”
“派多少兵?”
“督标三营、抚标二营。”
“何人为主将。”
五位参将似乎已经商量好了,共举年龄最大的马参将为主将,领兵剿贼。
这群参将让他们打太平军,估计没一个敢应战,可是让他们打乱民,他们一个个恨不得自己是韩信再世,岳飞重生。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啊!
在五位参将看来,这简直就是白捡的人头,要是浪费了,实在是
天理难容。
“马将军为我督标左营参将,本督是知道的,将军虽年过花甲,却仍有黄忠之勇,令本督钦佩啊!”
“部堂大人夸赞,末将愧不敢当,但尽心竭力,为部堂分忧。”
“将有求战之心,士有敢战之念,我云南上下众志成城,什么样的乱民平不了?待此番流民平定之后,本督定要上表朝廷,为尔等请功。”
五位参将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齐齐下跪道。
“我等多谢部堂大人。”
督标、抚标五营绿营兵,他们此刻丝毫不了解,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他们还沉浸在编织的梦里,认为此番出征,必将会无往而不胜。
当云南府城的五营兵集结完毕后,陈玉成又一次率兵攻城。
而这时五位参将领着绿营兵杀出城,陈玉成见状连忙引兵撤退。
他用的这招战术,正是历史上有名的“三十检点回马枪”,核心便是诱敌深入。
五大参将立功心切,眼见乱民败退,立刻领兵追击。
陈玉成一直将绿营兵领到了伏击圈之后,忽然反戈一击,领着一千精锐朝绿营杀来。
就在五大参将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四周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一员小将骑着骏马,挥舞着大刀杀来,身后是两千前锋。
鲍超麾下的数千兵,此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他没有采用什么围三阙一的战术,就是要一鼓作气吃下这五营绿营兵。
“投降者免死。”
“投降者免死。”
在喊完话后,鲍超见这些绿营兵,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大手一挥,复汉军兵勇齐齐杀出。
鲍超的第三镇可是经历过对越之战和广东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