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起来了,至少已经少有敢于直接顶撞他的人了。
落座,众人行礼。
苟政表情严肃,环视一圈,注意到在堂间有些格格不入的郭毅,说道:“郭毅乃是我将军府主簿,自然有资格列席与会,不只今日,今后所有军议,他都要在座,参谋军机,发表见解,尔等得习惯!”
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苟政便以一口更加严肃的语气,道:“不久之前,我收到一则消息!羯赵并州刺史张平,正在太原调兵遣将,有南下图谋我军之意。其间探眼线,已然布到安邑了!此番召诸位前来,正为商议此事......”
此言罢,堂间顿时哗然一片,将领们迅速放下针对郭毅的别扭,将注意力放到这则更加重要的消息上来。左右相顾之后,脾性暴躁的苟雄部将苟起顿时叫嚣道:“那张平贼子,焉敢谋我河东!末将愿率军,为主公拒之!”
苟旦被派去坐镇汾阴县后,苟起继之,成为先登营督,也算是苟氏集团、族人内部,响当当一条好汉了。
此时,听他这莽夫之言,苟政顿时驳道:“你可知张平何人?其脾性如何?领兵如何?并州军队情况如何,有多少兵力,进展如何?
敌情不明,你如何拒之?”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苟起哑口无言,略显尴尬。还是破军营督苟须,给他解了围,起身说道:“河东是主公率领将士们浴血作战所得,安邑是将士军民辛苦经营而成!不管并州军多少兵马,只要胆敢南来侵夺,必誓死出击,痛击一切来犯之敌!”
苟须表情坚定,语气决绝,苟政嘴角稍微勾了一下,扫了一圈,见诸将皆有动容,又问道:“诸君皆是作此考虑吗?”
“我等皆愿死战!”在苟安的带领下,一众将领,齐声道。
“很好!”苟政一只右手,狠狠地拍在桌案,而后面色凛然地道:“今日召集诸位,不是为了讨论战与不战,这没什么好谈的,只要那张平胆敢南来,我必全力破之,绝无妥协之可能!
现在,你们要做的,便是回营,厉兵秣马,准备战斗!养了三个月,希望你们战意犹在!”苟政冷冷道。
“诺!”
“郭主簿,对此,你有何见解!”统一了将领们的认识,苟政又看向默默在座的郭毅。
此时,郭毅眉头微蹙,儒雅的面庞间,隐隐笼罩着一层忧虑。闻问,回了神,迎着苟政的目光,犹豫几许,拱手道:“如明公所言,眼下并州军的动向情况尚且不明,不利于应对筹谋。属下以为,还是待探明敌情之后,再因敌制宜!”
“此事,我已然遣人去做了!”苟政道:“不过,兵法有云,知己知彼,如今我军虽不知彼,却还需知己。将士之意,我素有信心,不知吏民之心如何?”
听此问,郭毅当即道:“无他,唯全力辅助明公,共度时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