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三辅震动  苟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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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洪呢,到三日后(二十四日),才收到蒲坂失守的消息,当时他只有一个反应,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河东“苟贼”,竟真的敢西来捋他虎须。

待确认这个消息属实之后,便是怒不可遏。怒分几种,愤怒于苟政不自量力,恼怒于周晖无能、有负所托,羞怒于张琚一语成谶。

然而,还没等杜洪将苟军西进的消息消化完毕,临晋失守的败报又到了,紧跟着,苟军急进,大略渭北,三辅震动......

一连串的噩耗,接踵而来,让杜洪有些目不暇接,但是,一直到二十七日,蒲坂失守整整五日了,除了聚拢军队,加强长安戒严防御,关于如何对付苟军,杜洪依旧没有拿出一个明确的策略来。

长安,早已不具备一座王城的气象了,但其规模底蕴尚在,自去岁以来,一年的功夫,已经换了三任主人了。

戒严的长安,气氛略显压抑,但对长安城内为数不多的士民来说,却早习以为常。而城中,气压最低的地方,恐怕得属地处西南的小城(宫城)了,杜洪就把他的“征北将军府”,设在其中。

光世殿,这座宫殿还是几十年前,前赵皇帝刘曜兴建的,是长安少数能够拿得出来的宫殿了。一大早,杜洪集团的文武僚佐们,齐聚于此,商讨如何对付进击的苟军。

杜洪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虽居主位,却还没敢坐到龙床上去,即便那张座席,只剩下一点象征意义了。

在场人数不少,场面很严肃,气氛很压抑,而尤以杜洪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手里拿着一张帛书,这是在制文与檄文之外,苟政专门写给杜洪的一封信。

而信的内容,显然不那么让人舒适,看杜洪那气得发抖的双手便知了。很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杜洪狠狠地将帛书拍在案上,怒喝道:“岂有此理!那寒门贼子成王师,我等士望反倒成贼了,这岂不是黑白颠倒,天翻地覆?”

杜洪正值壮年,脾性或许不好,但形象还是很不错的,当然,是得在他不说话,尤其是不发怒的情况下。

而在场众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气性,都不作话,默默等待其发作完。这样的氛围,杜洪也颇为无趣,以远超平日的效率从愤怒中恢复过来,环视一圈,沉沉地道来:

“诸位,苟政贼子猖獗,渭北贼势日炽,三辅震动,人心不安,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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