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馆内的气氛更加严肃了,当然于这三名寒士而言,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最先回过神的,是那名年稍长者,只见他出列道:“在下苏铭,始平人,曾为县吏,久事刀笔。”
有人开头,从者的压力就小很多了,其言落,年轻一些的长脸士子出列,也拜道:“学生李绪,北地人,略通算术!”
剩下一名样貌清秀者,恭谨地道:“学生陈焕,京兆人,善治文章!”
“当初为何而走,前者又为何而来?旁人受冷落而走,尔等又为何坚守至今?”审量着三人,苟政淡淡道。
对三人而言,这自是“要命”的问题,面色皆有动容,互视一眼,还是年长的苏铭主动出列道:“明公容禀,不敢讳言。前者实为我等愚昧浅薄,心志不坚,为流言所惑,认为明公必败,因而辞之。
此番复来,亦因河东之捷报,明公之仁义,幡然醒悟。既复归来,其心已定,即便不为明公所容,也要当面求黜,而不愿犹疑自去......”
“你这番话,倒也实诚!”苟政这么说道,又问其他二人:“你们也是作此考虑?”
“回明公,正是!”二人赶忙道。
言罢,堂间陷入了突然的沉寂,在三人紧张到汗流浃背之时,苟政终于悠然而叹:“苻氐大军侵逼河东之时,莫说尔等,就是我麾下,心存犹疑者,亦有不少。
对他们,尚不能苛求,如何强求尔等新附之臣?前事不提,尔等能够重来,并含羞坚持至今,可见心志已定,我又岂有不接纳的道理?”
说着,苟政便对一旁的曹苞吩咐道:“你先带他们下去,稍后引他们去京兆府见郭长史,让他对这三人,量才任用!”
“诺!”
“谢明公!”三名寒士闻言,俱大喜,赶忙拜道。
说着,曹苞便招呼着三人出去。出堂之后,那苏铭便向曹苞拜道:“多谢曹典客指点!”
显然,他方才的回答,是有曹苞这个“高人”指点的。而曹苞,只淡淡然地应道:“我的任务,便是为明公招揽才士,你们三人,还算有些才器!日后,若能有所成就,勿忘今日之缘即可......”
“一定!”
“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