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被打为贼匪之流了。对东晋朝廷的节操,苟政不抱任何期待,苟氏只是一略阳不知名土豪罢了,不是什么高门大族,还不配被江左的门阀正眼看待......
因此,一旦司马勋领军北上,面对的只有来自苟政与苟军坚决、彻底的打击,而绝没有丝毫的妥协与犹疑。
而苟政的这种心态,恐怕是很多苟军下属们,都难以理解的,就连苟安,都不免为此事犹疑。只能说,苟政此前的表演太到位了,连麾下的文武将士都晃到了。
从汧水一路走来的见识与经历,让苟政朝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功利进化,一切决策与行动,都是有一套利益关系逻辑可以解释的。
利益的驱动力量是极强的,对苟政来说,也往往能带来更为果决与凌厉的行动,这是很多心腹下属都看不明白的。
于是,在稍晚的刺史府堂议上,面对郭毅、杨闿、郑权、陈晃、苟须、苟顺这些苟氏集团核心文武,苟政明确提出率军西进拒敌时,一干人等都难免露出诧异。
不过,司马勋北上,侵犯的同样是蒸蒸日上的苟氏集团的利益,对于这些部属来说,选择抗击也不会有任何的犹疑。
他们讨论的,也只是如何对付司马勋的问题,主要在军政安排,毕竟苟政决定亲征。这一点引发了一点小小的争议,郭毅认为,苟政应该坐镇长安,以安人心。
此议显然与苟政所思有冲突,而郭毅是没法真左右苟政决策的,尤其是其态度坚决后。
“苟须,这半个多月岗哨站下来,感触如何?”大方向定后,苟政突然问还穿着兵卒服饰的苟须。
能够列席这等关键的会议,对失落了半月的苟须来讲,无疑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此时闻问,苟须立刻起身,跪拜在堂间,坚定道:“末将已明前罪,深为愧疚,不敢再犯。恳请主公降恩,准我领军,为主公冲杀,擒拿司马勋!”
观其态,苟政淡淡一笑:“我若不允呢?”
“咚咚咚!”苟须连磕三个响头,磕得头昏脑涨,额冒血迹了,兀自倔强拜请道:“我宁愿磕死在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