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苟政当然打算再多熬苟须一阵,不过事起突然,正当用人之际,苟氏的这干将领们,不管有多少毛病,该用还得用,尤其在苟政打算亲征的情况下。
当然,如今的苟军,对战将的需求并不像过去那么饥渴,不是非要苟须不可。只不过,就苟政一直以来的观察看,苟须是属于可改造、乃至可挽救的类型。
虽偶有跋扈乖张之态,但忠勇难得,在苟氏将校中,他实则是比较独的,与苟起、苟旦之流,也有所区别。而苟政考虑的,是在什么样的时机,起复苟须。
司马勋率梁州大军北上,直趋关内,给立足未稳的苟军带来严重冲击,甚至直接影响到苟政全取雍秦的大计。当此危急之秋,苟须也算是赶上了。
审视了苟须两眼,苟政摆手道:“复你副督之职,暂领归义右营,随我西进!”
“多谢主公!”苟须下意识地拜谢道,话音方落,从晕头转向中反应过来,惊诧道:“归义右营!”
“你有意见?”苟政问道。
“末将不敢!”迎着苟政的眼神,苟须赶忙表示道,顿了下,又乞求一般:“主公,能否让末将回破军营......”
“怎么?瞧不上?”苟政冷冷道:“我告诉你,论纪律严明、作风优良,经罗文惠调教的归义右营,远胜于破军营!”
“末将绝无此意!”苟须解释道:“只是,破军营从成军之日开始末将就在,对将士兵情更熟悉些,利于指挥作战......”
只瞥了苟须一眼,苟政冷淡道:“只有归义右营,要么去上任,要么继续门前站岗,自己选!”
这就是没得选了,苟须心里明白,只得叩头谢道:“诺!”
虽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比起在衙门前当个小卒站岗,一营主将的位置,吸引力还是要更强的。
只是可惜,那支从组建开始便一直由他统率的破军营,这全军中数一数二的精锐,不知要落在何人手里了。归义右营,论战斗力,怎么可能比得上苟军第一营的破军营......
“衡平,我知你素有带兵之志,统兵之才,一直在我身边随侍,有些屈才了!从今日起,你便是破军营都督!”苟政接下来的安排解了苟须的惑:
“我出征之后,你即率破军营,入驻长安小城,仔细查漏补缺,巩固城防!我府上家眷,也一并转移入小城,暂作安顿!”
长安城内要论安全性,还得是小城,毕竟小城当初本就是应战争需要而建设。建成之后,也往往是长安守备最后的堡垒。
此前沽名钓誉,不肯入小城,不肯犯宫室,如今,情况紧急,苟政也不得不做些更安全、充分的准备。
而听到苟政的安排,郑权自是喜上眉梢,待看了眼苟须,方才露出一副谦慎的样子,道:“多谢主公器重,托付如此重任。只是,末将职卑位低,德行浅薄,恐......”
“你何时也学会这种酸不溜秋的谦伪之辞了?”不待其说完,苟政便驳斥道,眼神在堂间一扫,淡淡道:“我的亲兵营督,还当不得一军主将?”
“自然当得!”建平将军苟侍当即出言附和道:“郑兄弟忠勇双全,护卫得力,破军营交到他手里,是得其将也!”
“多谢主公!末将奉命!”在苟政平静的目光下,郑权慨然拜道。
一旁,苟须见状,不免黯然,他有所预感,破军营自己是永远回不去了。郑权可不是旁人,虽非苟氏族人,但也是“老人”出身,既受苟政信重,又得苟雄欢喜,个人能力也相当出众。
除非苟政改弦更张,否则短时间内,郑权这个破军营督将会坐得稳稳的。另一方面,以破军营戍长安小城,苟政显然有在亲兵营之外,另外再打造一支近卫军的心思,当然要全军最精锐的部卒......
没管苟须的心理活动,苟政转眼便严肃地对郭毅交托道:“我出征之后,长安之事,悉数拜托妇翁了!”
郭毅也是一脸肃然,起身躬身长拜:“鞠躬尽瘁而已!”
“苟侍、陈晃!”苟政又唤道。
“末将在!”二人立刻起身。
“我不在的时间,你二人当悉心竭力,协助长史,把守长安!”
“诺!”
“文明!”特地点出陈晃,苟政在沉吟少许之后,嘴角扬起笑容,道:“自潼关一路走来,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上马治军,下马安民,可谓劳苦功高,我一直心怀感激。今日,我拜你为振武将军!”
“多谢主公!”闻言,陈晃那张沉稳的脸上,不免绽开笑容,感激地拜道。
过去,苟政给麾下奖励授将,总会假模假样地说向朝廷上表,但这一次,显然有变化了。“拜”与“表”,一字之差,但映射出的内涵可深,这是在封赏苟氏集团自己的将军!
另一方面,把陈晃抬上将军之位,除了表功酬劳之外,也有让其身份与职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