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了......
谢攸的矜持似乎是与神俱来的,处置无忧之后,下巴又微微昂了起来,道:“这是应该的!若能调解纠纷,说和两军,避免一场刀兵,也是在下一项功德!”
“好!”闻言,苟政面露喜色,当即朝外喊道:“来人,备马,备快马!”
回过头来,苟政道:“烦劳贵使辛苦,这便出发了!”
苟政如此急切,谢攸则越发从容:“将军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说动梁州大军退兵!”
“谢先生,我的话,务必帮我带到梁州军大营!”苟政亲自把谢攸送出衙门,看着他上马,又严肃道。
“将军放心!”
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苟政,谢攸扬起马鞭,抽在马臀,伴着清脆的蹄踏声,在两名苟军斥候的引导下,往城西而去。
只不过,在转身之际,夹杂在健马的嘶鸣中,有一道微弱的带着轻蔑的冷哼。而待谢攸走远,苟政面上的丰富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认真与深沉。
永和六年,5月27日,带着苟政的“期待”,谢攸飞马驰至晋军的渭阴大营。毕竟是朝廷的使者,身份摆在那里,得知谢攸之来后,司马勋倒也没有过于怠慢,于中军帅帐设宴款待,一干梁州心腹僚佐作陪。
头戴武弁,身着紫锦,腰镶鸣玉,司马勋一出场,便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贵气。谢攸虽为朝廷使者,但对司马勋这样的实权军阀来说,能设宴款待,已经算给面子了。
觥筹交错的宴间,司马勋瞥着明明饥肠辘辘,却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羊肉的谢攸,故作疑问道:“朝廷天使,怎会在此?”
谢攸放下手中割肉的刀子,回道:“奉天子之命,北上册封平东将军苟政,犒其收复长安之功!”
“区区一个草寇!怎值朝廷如此重视,还特地遣使!”司马勋不悦道,言语间充满对苟政的蔑视。
在司马勋这样“真正”的晋臣面前,谢攸的从容都显得自然了些,笑应道:“关中父老,数十载不见王师,能复长安,也算祥瑞之兆,是我大晋复兴之势,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问。”
“那等草莽野寇,怎懂朝廷恩典,天下大义!”司马勋冷冷道。
闻之,谢攸也不禁感慨道:“使君所言甚是,彼等不通礼仪,难晓大义,非我大晋之臣也!此番,就连我这个赐恩之使,都差点失陷于苟军之中!”
“哦?”司马勋来了兴趣,笑吟吟问道:“却是何故?”
谢攸也不遮掩,将他到长安之后,在苟政那边受到的“冷落”,以及苟晋交战后,被拘传、折辱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添些油、加些醋是免不了的。
“朝廷一番苦心,尽付流水,还委屈了天使!”司马勋“愤慨”着说道。
见其状,谢攸啃了口肉,也故作好奇问道:“使君此番率军北来,却是为何,可是朝廷另有令命?”
对此,司马勋老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呵呵一笑掩饰过,说道:“我受京兆大族杜氏之邀,北上攻略关中,收复长安,不料长安已为苟贼占据,更不料朝廷竟有招抚之心......”
闻之,谢攸心下了然,不出所料,司马勋是擅自行动,恐怕是想效仿当年桓温平蜀,捞取不世之功。须知,川蜀比之关中,在政治上可弱太多了。
至于司马勋所说那两个“不料”,只是装傻充愣罢了,当然,谢攸并无戳穿之意,反正他也左右不了司马勋的决策,这是上升到朝廷高层的问题。
“使君此举,若是能早两个月,便好了!”念及此,谢攸叹息道。
司马勋语气中则带着点淡淡的自信:“眼下,也未为晚也!”
“下官此来,实是受苟政所迫,给使君带句话!”
谢攸收拾心情,又将苟政的传话不遗一字,告之司马勋。而司马勋闻之,顿时哈哈大笑:“这苟政小贼,却是露怯了!
让他侥幸占了长安也就罢了,没有自知之明,敢与我大军相抗,那便成全他!”
“使君不肯讲和退军?”谢攸眉头一扬。
对此,司马勋没接话,其下属的行军司马便说道:“如今我军,占尽优势,为何要讲和?至于退军,此番北上,汉中府库,几乎为之一空,难道要白白浪费?”
“可是,我听闻郿县苟军,犹有数万之众!”谢攸凝眉道。
“徒有其表!不堪一击!”司马勋淡淡地给出评价,傲慢二字几乎要从其脸上蹦出来:“那苟政小儿,连阵脚都扎不稳,就胆敢与我在郿县相持,却不知死期将至!”
“这是为何?”见司马勋那仿佛要溢出的自信,谢攸好奇道:“若事关军情机密,请恕在下多嘴!”
司马勋摆摆手,一副大方的样子:“却也非绝密!雍、秦境内,我已收到十几家地方豪强,他们都表示,愿意起兵,助我消灭苟军。
用不了几日,雍州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