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如何,当苟雄破徐磋的捷报,传至郿县时,苟政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少了一小半。至少,他暂时可以专心地对付司马勋了。
县堂内,只苟政、苟安、薛强、杜郁四人在座,来自美阳的捷报固然让人喜悦,但堂间的气氛,却显得更加严肃了。
“司马勋那边,仍旧没有动静?”苟政看着苟安。
苟安颔首,应道:“晋军此前有所动作,但至今,犹未有发兵迹象,只是遣送斥候、游骑,四处刺探,与我军候骑厮杀!”
“司马老贼,他也真是忍得!”闻之,苟政眉头都已经懒得皱了,只是感慨道:“我们欲诱其出战,但他们好似看破了此谋一般,竟是丝毫不为所动。为之奈何啊!”
见苟政目光投向自己,薛强想了想,应道:“明公,以在下之见,司马勋并非不为所动,否则何以候骑四出,只是在等待北边的战果罢了。”
“倘若此,二兄今获全胜,徐磋败亡,他更不会动了!”苟政略显伤神。
“未必!”薛强轻摇头,定定地说道。
见其嘴角的浅笑,苟政眉头上挑:“威明有何策略,但请直言!”
薛强抬手道:“明公,晋军的斥候打探范围终究是有限,对战况把握也绝难与明公相比。漆水那边战果,三两日内,只怕还没法彻底传开,这其中,或可筹谋一二!”
耍阴谋诡计,苟政还是相当在行的,薛强这么一提醒,脑子里顿时涌现出好几个想法,最终选定其一,眼神都亮了。
扭头,直接对苟安道:“子平,立刻回复二兄,让他遣骑兵,隔绝漆水东西的消息,而后率军,打着徐磋军的旗号,向郿县还师!还有,接下来除必要监视之外,对晋军斥候,可以放松打击了!”
“诺!”苟安应道。
“我还需要一支败军!”苟政又道。
薛强起身,拜道:“在下愿率河东义勇效劳!”
“越狼狈越好!”
随着苟政的吩咐,一条赚司马勋出兵的计策,渐渐成型了。
“明公,晋军那边,或可主动联系!”杜郁也适时地提出建议。
“......”
“我需要一个死士!”随着杜郁献策,四名贴身甲士,被召进堂中,苟政以一种托付的口吻,说道:“伪装成徐磋使者,前往晋军大营......”
六月初四,在苟政的多方筹谋之下,司马勋终于按捺不住,从他的龟壳中,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