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不知道那司马懿还有这么多官职,我只知道,上庸城如今经不起一丝危险!”
孟川再次朝着孟达施礼说道:“将军,我前番西进借援军,已经与汉国黄金围督、裨将军王平,丞相府参军费祎有接触。”
“费参军告诉我,司马懿以信安抚上庸,实际上早已经下定进攻上庸的决心,而且费参军告诉我,魏军十二月十七日,就会抵达上庸外围!”
“荒谬!一个裨将军、一个小参军,就让公子怀疑大魏国骠骑将军司马公?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孟川的淡定让邓贤更加愤怒,他不知道为何孟川这只雏鸟西进几天怎么就好像换了个人,难以拿捏了。
孟川其实心中也很慌张,邓贤的威逼让他很紧张,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只有如今局面大概还在费祎为他筹划的框架之内。
“邓领军不必如此激动,我这里也有一封信,是汉国丞相诸葛孔明给将军的亲笔信,现在就呈上,事情自然有分晓!”
邓贤没想到孟川竟然还拿到了诸葛亮的信,他知道孟达对诸葛亮还是颇为在意的,但孟川当面讲出他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能眼看着信被呈给了孟达。
孟达接过了信,看了一眼孟川,他略显稚嫩的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显露出了一个男人的坚毅,好像在他不经意间,自己的幼子就已经长大了。
他展开了绢帛,上面确实是诸葛亮的字迹,诸葛亮在信中告诫孟达,魏军将在司马懿的率领之下兵临上庸,而且诸葛亮断言魏军不消十天就能赶赴上庸城,他此时唯一的选择只有归顺大汉。
孟达把诸葛亮和司马懿的信摆在了一起,两封信预示着两个结果,孟达一下子拿不准到底要走哪条路。
“惟徳,你也看看吧。”孟达把诸葛亮的信递给了邓贤,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邓贤赶紧接过信,扫视了一眼,确实是诸葛亮的笔迹,他心中搞不明白这小孟川如何这么凑巧,就真的碰到了诸葛亮的信使,还拿到了密信。
但他很快就在信中找到了破绽,咧嘴大笑说道:“将军,这诸葛村夫为了引诱将军投靠汉国,连基本行军作战常识都不顾了,这里面竟然说从宛城到上庸舞阳侯只用了八天,难道这舞阳侯是飞到上庸城的?”
说着邓贤瞥了一眼孟达身边的王夫人,故意拉长声音说道:“我可是听说孟公子西进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魏军没有半个月一个月,可是到不了上庸城的!”
王夫人对上邓贤那双恶狠狠、色眯眯的三角眼,不由得浑身冒出冷汗,看来她还是低估了邓贤的能量,他竟然连孟川私下与孟达的接触都知道了。
她不懂军旅之事,但她懂察言观色,此时厅堂之中文武都在窃窃私语,对孟川指指点点,鲁莽地孟川再次陷入了困境,她已经后悔没有继续与邓贤委曲求全,而是把宝压在孟川身上了。
“川儿,这信果真是诸葛丞相托你转交给我的?”孟达和邓贤不同,他多次领军作战,知大军从宛城至上庸十日之内是可以到的。
但诸葛亮信中讲的事情太可怕了,不仅是司马懿假托信件实发兵征讨很可怕,信中诸葛亮信誓旦旦讲的魏军行动节点更是可怕。
孟达很明白,一般人不可能对敌人的行动掌握到这种程度,以至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孟川看到孟达和邓贤的反应,心中逐渐稳定下来,他们的焦急和慌张是自己最好的稳定剂,也正好说明了费祎谋划的有效。
更何况,他还手握最后一张底牌没有亮出,那就是费祎已经告诉他,司马懿给孟达信的内容!
但孟川知道,此时还不是亮出底牌的时刻,他很赞同费祎告诉他的一句话,如今上庸城神鬼莫测,还得再等等,他们才会跳出来。
“信使送来的司马懿的信邓领军以头抢地说是真的,川儿送来的诸葛丞相的信父亲反而不相信了吗?”
“等到魏军兵临上庸城的时候,我孟川投降可免一死,还是邓贤投降能免一死!!”
孟川吼出了自己在路上反复思索的一句话,父亲啊,我才是孟家之子,也许荣耀我不能与你共享,可是大刀之下邓贤还能苟延残喘,我难道能逃脱吗?
孟川喊出这句话后,邓贤的脸已经从涨红变成死灰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子就是去了一趟西边,怎么突然和换了个人一样。
“公、公子,你莫要血口喷人!”邓贤只挤出来这样一句话,但随即也没有了其他的话。
孟达听了孟川的一声怒吼,反而冷静了不少,再次拿出诸葛亮的信来看,其中讲的这种情景太可怕了,可怕到孟达不敢相信是真的。
但他对于保命还是很上心的,如果诸葛亮讲的是真的,上庸城如今已经危险了,必须做些什么。
“川儿,你说你已经接触到了汉军援军?他们在哪呢,几日可以抵达上庸城?”
孟川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