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休息的时候,军士零零散散聚在一起,或是闭目养神,或是狼吞虎咽。
韩信从人群中走过,听到了不少抱怨声,大致就是说训练太过辛苦,完全不把人当人,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韩信脚步不停,但心中对大明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记忆中大明太祖太宗开疆拓土,应该是极其重视武备。
但仁宗之后却屡屡失土,看样子是朝中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军备改制,看样子当朝天子又重拾先辈遗风了。
这对自己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朝中那些波云诡谲,对自己来说还太过遥远。
当务之急,是先在军中站稳脚跟。
可绝不能从大头兵做起。
拼死拼活,最后的功劳还不一定落到手中。
要想平布青云,必须先为将!
不说独领一军,起码手下要有几十号人,才能进行下一步......
一路上,殷二虎一直在偷偷观察韩信。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病过一场之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想到刚刚韩信带给他的压力,他只能将问题默默咽进肚子里,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穿过半座大营,便能看到一处简陋的棚子。
写着“募兵试文所”的木牌,歪歪斜斜的挂在棚子旁边。
唐立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向火盆,心里已经问候了兵部上官无数遍。
就因为平时没孝敬,这个没人愿意干苦差事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整整半旬,早出晚归,一坐就是一天,冻得他直打摆子。
“阿秋!”
唐立揉了揉鼻子,又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心中怨念更浓。
一群尸位素餐的马屁精,也不知道哪个混账出的主意,真特娘的想一出是一出。
给这帮军汉考试,不纯属是对牛弹琴?!
一群糙汉大字都不识几个,昨天来了十个人,七个名字都不会写,两个只会写名字,还有一个想请他代笔写一封家书。
要不是那帮人个个拎着刀,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混账,都是一群混账...阿秋!
“是在这记名应试么?”
“不代写家书,别来烦我!”唐立嘴比脑子快,话脱口而出。
下一秒,他脖颈间多了只大手。
唐立眼前一花,只觉置身云端,恢复视线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桌上,面前多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脸。
“什么家书,俺们要参加文试,是在这么?!”殷二虎大喝道。
唐立缓缓抹了把脸,小心将殷二虎的手掰开,默默爬下桌子,扶正头冠,和善笑道:“二位是都要参加文试么?”
殷二虎指向韩信,大声道:“就他一个!”
唐立忙点头,先俯身取出名册和笔,后将一直温在火盆旁的墨拿了上来,推到韩信面前,“小兄弟志气可嘉,一看便是人中豪杰。
还请先写下姓名籍贯,好让我登记在册。”
一直沉默的韩信走上前,拿起笔后却一动不动。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汉时的字...好像和明时的字不一样。
“写啊,愣着做什么?”殷二虎疑惑道。
唐立见状笑容依旧,但眼中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不屑。
和之前一样,又是一个过来逞能的家伙。
光想着通过文试之后的好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殷二虎也察觉到不对,刚想拉着韩信离开,却见韩信将笔墨推到唐立面前,淡淡道:“我说,你写。”
语气虽轻,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唐立心头一紧,忙接过纸笔开写,写了两句之后,忽然反应过来。
我凭什么听他的啊?!
“应试者自己写名,这是规矩!”
唐立黑着脸将名册推了回去,但他没有注意到,韩信正紧紧盯着他的字,手指在腿上写写画画。
而韩信脑中,正快速回忆着原身所见过的所有字样。
片刻后,韩信长出一口气,拿起毛笔,一笔一画写的十分认真。
殷二虎再次愣住。
大家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凭什么你会写字?!
“这样可以么?”韩信写完最后一笔,抬头冷漠道。
唐立将信将疑的拿回名册,扫了一眼,面色立马变得十分古怪。
这字写的...怎么又丑又美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你叫...韩杏?”唐立犹豫问道。
韩信点点头。
“可....可以。”
唐立想了想,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