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0章 寡人已为东帝,尚何谁拜?  朕这一生,如履薄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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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假节出使,来‘劝降’吴王刘濞,但明眼人都知道:袁盎此行,九死一生。

——刘濞当然不可能因为晁错的死,便就此退兵!

几十年的隐忍,刘濞既是举了兵,就必定是不成功,便成仁!

尤其眼下,睢阳战事愈发不利于长安朝堂,以至于刘濞都敢当着长安天使的面,说出那句‘寡人已为东帝,尚何谁拜’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安朝堂派来见刘濞的使者,除了多送几个人头,或几个兵丁给刘濞之外,再无其他意义。

就如此番,袁盎假节出使,就连袁盎自己也知道:刘濞根本不可能听劝。

非但不会听劝,甚至还会将袁盎强留在身边。

果不其然,在明言表示‘我已经是东帝了,不需要再向谁跪拜’之后,刘濞下一句话,便宣告了袁盎彻底失去人生自由。

“德侯,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德哀侯刘广的子嗣。”

“既是来了我身边,就不要急着回长安了。”

“等寡人破了睢阳,兵临函谷,德侯再随寡人圣驾,还定三秦……”

好嘛;

又是‘圣驾’,又是‘还定三秦’。

就差没说长安天子启死期不远,刘濞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了。

只寥寥数语道出口,便让侄子刘通主动走到了自己身侧,吴王刘濞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袁盎身上。

“说来寡人和袁公,也算是故人。”

“——早些年,袁公为吴相,于寡人也算是君臣相宜。”

“又是先帝朝的老臣,对于长安天子,以及朝堂军队的部署,也当是了若指掌的。”

“不如也留下来,做寡人的车骑将军如何?”

···

“只要袁公答应,我大军,除大将军田禄伯所率领的吴国主力之外,剩下的二十万兵马,尽数交由袁公节制。”

“待定了社稷,袁公,便当是寡人的第一任汉相……”

刘濞说的诚恳,甚至可谓诚意十足;

但袁盎闻言,却满是苦涩的摇头叹息道:“既然是故人,那吴王也该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早在当年,给吴王做国相时,我便是明哲保身,对于吴国的事务不闻不问,只求不要死在任上,而是可以等到调回长安的那一天。”

“如今为吴王所缚,是生是死,自是由不得自己。”

“只是叛汉从贼、使宗族蒙羞的事,我袁丝,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慢条斯理,却也满带着苦楚的一番话,只惹得吴王刘濞莫名一阵感伤;

而那句‘叛汉从贼’,却又让帐内众将齐齐瞪大虎目,纷纷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瞪向袁盎那已经不再挺拔的身影。

良久,终还是吴王刘濞摇头叹息着起身,颇有些惋惜的看向袁盎。

“袁公大才,纵是不为我所用,寡人,也断不会放袁公回长安。”

“想来袁公对此,也是早有预料的吧?”

“——寡人敬重袁公,不忍伤袁公性命。”

“只袁公使命在身,若就此放袁公归去,怕是会坏了寡人的大事……”

说着,吴王刘濞稍一摆手,帐门外边走入两名军事,一左一右,将袁盎架了起来。

至于那杆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天子节牦,也随着袁盎的手被兵士架起,而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无人问津。

“就委屈袁公,在我后营暂住些时日了。”

言罢,刘濞抬手一挥,袁盎便被军士架了下去。

待帐内只剩下‘自己人’,吴王刘濞这才站起身,走到悬挂着的堪舆前。

目光落在堪舆上,嘴上确实径直问起侄子——当朝宗正:刘通。

“长安有什么状况?”

听闻此问,刘通也不含糊,只稍沉吟思虑片刻,便将自己收集到,又还没来得及送到刘濞手中的情报悉数道出。

“睢阳战况不利,长安朝堂人心惶惶,朝野内外暗流涌动。”

“若睢阳城破,伯父的大事,或许就可以成功一大半了。”

随着刘通这句话,帐内因袁盎那句‘叛汉从贼’而低沉下去的氛围,才再度被一阵轻松欢愉所取代。

众将官面泛红光,望向吴王刘濞的目光,更是带着满满的贪婪。

——不是贪刘濞,而是此刻的吴王刘濞,似乎长成了封侯拜相,乃至裂土为王的形状。

对这一切,吴王刘濞看在眼里,却只淡然一笑。

又对刘通轻点下头:“还有呢?”

便见刘通又思虑片刻,又似突然想起般,赶忙道:“侄儿和袁盎从长安出发当日,皇长子也假节东出,说是要代陛……”

“额,代长安天子犒军,以提振军心士气。”

“皇长子那边有牛群随行,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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