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5章 今非昔比  朕这一生,如履薄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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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马邑-河套双向战役基本尘埃落定,时间,也终于来到了天子荣新元二年。

按照往常惯例,新君即立后的新元元年初,会举行新君一朝的首次大计。

就好比八年前,即太宗孝文皇帝后元七年夏六月,太宗皇帝驾崩;

短短四个月后的孝景皇帝元年,长安朝堂便举行了孝景皇帝一朝的首次大计。

而在此之前的太宗皇帝后元七年初——即太宗皇帝驾崩之日的八个月前,长安朝堂才刚进行太宗皇帝一朝的第十次大计。

换而言之,孝景皇帝天子启元年的大计,是汉家那两年内的接连第二次大计。

到了刘荣即位,情况却有所不同。

——在孝景皇帝元年的第一次大计之后,孝景皇帝一朝的第二次大计,便是到了孝景四年。

第三次,便该是孝景七年。

但在这个位面,汉孝景皇帝刘启,驾崩于孝景六年秋。

所以,原本应该在孝景皇帝七年初,举行的孝景一朝第三次大计,便理应被替换成同一时间,即天子荣新元元年初的新君首次大计。

可当时的状况,稍微有些特殊。

——孝景皇帝尸骨未寒,匈奴人就跑来讹诈,并被刘荣强硬回绝!

而后,便是一场朝那之战,让整个长安朝堂都心系北墙,刘荣也就没了大计的心思;

专注于北墙战事的长安朝堂,更没了主持大计的精力。

本该在去年进行的大计被延迟,今年,也就是刘荣新元二年初,总该是补上了?

无奈今年和去年一样——北墙战事未休,长安朝堂,无暇他顾。

对于自己这一朝的首次大计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刘荣其实是有些无奈的。

大计,是这个时代,长安朝堂中央针对地方郡县——尤其是山高皇帝远的关东地方郡县,少有的审查、监督手段。

每三年一次的大计,以乌纱帽,乃至于项上人头为标的物,来警醒着每一位郡县主官:无论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千万别过火!

若不然,你就算是有上苍庇佑,也最多最多只能蹦跶三年。

等到了下一次大计,你那些丑事儿在长安一扬,那你可就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死)了。

当然了,大计存在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敦促地方郡县:不要做出太过分的坏事;

甚至哪怕一点坏事都不做,仅仅只是好事做少了、政绩不达标,官员依旧有可能在大计中,迎来不利于自己的政治生涯转折。

准确的说,大计,是长安朝堂唯一一个能根据事实、根据政绩,来对地方郡县做出奖惩平叛,以及职务调用的渠道。

没有大计,长安朝堂就无法得到地方郡县第一手的状况,更无法做出针对性的调整。

而汉家上一次大计,是在先孝景皇帝四年;

掰着指头算,今年,即天子荣新元二年年初,已经是上次大计之后的第四年了。

再拖,等到了明年,那就是时隔五年的大计……

“皇帝,还是再同朝中公卿商议商议,实在不行,就在开春之时,补上这一年的大计吧。”

“——本该去年就举行的大计,拖到今年,已然是有所不妥。”

“再拖一年,真要是让关东闹出什么乱子……”

冬十月初四,长安城,长乐宫长信殿。

听刘荣说起大计再度拖延的计划,窦老太后面色淡然依旧,只嘴上,依旧不忘提醒刘荣:大计很重要,能不拖,就尽量不要再拖。

对此,刘荣有心辩解,确实没有直接开口,说些‘战事所累’之类;

而是委婉转移话题道:“昨日,太尉郦寄传回战报:匈奴右贤王伊稚斜撤军,程不识率军北上,得以重驻马邑。”

“河南地朔方郡,博望城北墙也已大致建成,至晚不超明岁开春,便可以矮墙围出博望城出行、至晚明岁秋,博望城可彻底建成!”

“——近几日,朝中百官正在商议,朔方郡当设几城、以何为治;”

“又郡县官员任用、将帅派驻等事宜……”

嘴上含笑说着,刘荣的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瞥向身旁,佯做垂眸饮茶之态,实则,却是小心观察起祖母窦老太后的神情变化。

也果然不出刘荣所料:听刘荣以战事——尤其是战果来委婉解释大计推迟的原因,老太后原本还算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就涌现出一抹肉眼可见的僵硬。

——无论是古今、中外,战争,永远都是政治的延伸。

而这场河套-马邑战役,对于汉家的政治意义,显然是不同凡响的。

汉家完胜!

战前的所有既定战略——即河套战场牟取河套,马邑战场确保马邑不失两项,除去程不识主动弃守马邑,使汉家短暂失去马邑控制权不算,均得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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