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达成!
而既定战略的圆满达成、河套地区的成功获取,意味着这一场战争,让汉家得以顺利开疆拓土。
——新开疆域尤其还是河套!
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一项,就足以让汉家自上而下,无论参战将帅,还是后勤辅兵、民夫;
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底层农户;
乃至于天子刘荣本人,都受益匪浅!
参战将士、后勤部队自不用说,实打实的军功,将让每一个与此战有关的人,都大幅改善生活水平。
就算无法达到‘人均阶级跃迁’的程度,也起码是人均发一笔财。
达官显贵也很好理解——彻侯贵族、外戚基本悉数参战,各分得一杯羹;
便是最底层的农户黔首,也同样能得到很直观的好处。
——就算我家没有子侄参战,那些参战的有功将士得了赏赐,也总得买点东西吧?
成千上万,甚至十以数万计的‘有功将士’,挥舞着大把大把的铜钱涌入市场,但凡是手里有东西可卖的人,都可以从中牟利。
而此战,若要说谁得利最大,那无疑,便是天子刘荣了。
——开疆拓土之功!
对于将官而言,这是武勋;
而对刘荣而言,这,却是实打实的‘武功’!
文治武功文治武功,虽然不分先后,但含金量孰轻孰重,却是一目了然。
就说刘荣的祖父,汉太宗孝文皇帝刘恒,花费了足足二十七年时间,才让后世华夏子孙竖起一个大拇指,认可了这位汉天子在‘文治’范畴的成就。
而原历史时间线上的汉武大帝刘彻,却在内部治理一塌糊涂,甚至险些让汉家江山社稷崩塌的前提下,仅仅凭借‘武功’二字,便得以名垂青史。
——汉文帝刘恒,在位二十七年,兢兢业业一生;
花费足足二十七年的时间,达成了在‘文治’范畴的天花板级成就,却唯独缺个‘武功’。
——汉武帝刘彻,在位五十四年,放浪形骸一生;
用足足两倍的在位时长,霍霍了汉家足足五十多年,将文景之治的积累败坏了个一干二净,百姓民水深火热,民不聊生,却唯独只有‘武功’。
但在后世,世人皆知汉武刘彻北逐胡虏,卫霍闪耀草原;
却鲜有人知汉文励精图治,更为天下人赞为‘在世圣人’。
这,就是文治、武功二者之间的差别。
说不上二者哪个难度更大;
前者需要花费极为漫长的时间,需要极强的耐心,以及一定的政治能力;
后者需要极大的魄力,以及足够稳固的威严。
但含金量一目了然——励精图治数十年,不如一战所得之武功!
如秦奋六世之余烈,励精图治百十年,终也抵不过始皇一扫六合,为华夏之祖龙。
如汉历经文景之治,委曲求全数十年,终也还是抵不过汉武马踏胡虏,铸诸夏之脊梁。
作为汉太宗孝文皇帝的发妻,窦老太后至今都还忘不了丈夫临终前,依旧在耿耿于怀的是什么。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老太后更不可能不知道: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武功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在这场战争前,刘荣只是一个勉强成人,手腕勉强合格,政治水平勉强达标的菜鸟皇帝;
那此战过后,有‘武功’二字傍身的刘荣,就彻底成为了真正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汉天子!
过去的刘荣制定政策,需要以现存律法为依据;
但从今往后,刘荣想要制定的每一项政策,都会有新的法律跟进,来补充政策的合法性。
这,就叫‘言出法随’!
这样的状况,显然不是老太后希望见到的。
准确的说,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老太后的心情很复杂。
作为汉家的掌舵人——至少是理论掌舵人之一,老太后当然希望汉家在每一场战争中,都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但作为一个个体、一个有权力欲望的政治人物,老太后显然也不希望刘荣如此顺利的获取‘武功’,并以此为根基,过早的从手中夺走太多权利。
只是眼下,米已成炊;
就算再怎么无法接受,老太后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并尽快适应自己的身份变化。
——从过去,代替先孝景皇帝,为新君刘荣‘撑场面’的决策者,转变为日后,为天子荣提供建议,并适时提醒、告诫的参谋者……
“皇帝的陵、邑,可都有章程了?”
别了老半天,窦老太后才终于憋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警醒之语。
倒也不是老太后不习惯如今的角色;
——在孝景皇帝年间,面对着羽翼丰满,还未即位便已壮年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