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王纨都有些不悦。
不过她一心痴迷武道,虽读过些书,但也只限于断字识文。
才华?
没有。
学问?
谈不上。
在这个地方,想献丑都拿不出手。
但她一生好强,哪怕不是在武道上被人看不起,也受不了。
不甘之际,不由想到之前顾六忽悠王迅时说的话。
虽然满嘴胡言,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大丈夫立世,功名当自取”,言犹在耳。
印象极深。
这几句话不管是不是他所说,都已将他的心气表露无疑。
王纨回去查过,原以为这些话是哪位名士所说,却根本找不到出处。
不得不相信,这竟是顾六自己说的。
就足以证明,他应是有些才华的。
虽不知高低,却总比自己强就是了。
当下扯了一把顾安衣袖。
“?”
顾安侧头,神色纳闷。
干嘛?
王纨柳眉微竖:被人指着鼻子羞辱了,你还能忍?
顾安莫名其妙,没有动弹:关我屁事?
王纨使了个眼神:你刚才在山下的张狂放肆哪儿去了?
顾安微微摇头:别污蔑我,我不是,我没有。
王纨拉着他的袖子,直勾勾看着他。
顾安咬牙。
这双眼睛着实有点难顶。
他此时很想喊一句:注意点影响,男女授受不亲,你的高冷呢?快找回来!
“你二人虽心有灵犀,却也不必在老夫课上如此明目张胆。”
“老夫虽不拘礼法,却也总要脸面的。”
王涳的声音适时响起。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两人看着王涳包含笑意的目光,听着耳边大笑,顿时回过神来。
王纨虽性情磊落豪爽,无小女子扭捏之态。
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免有些耳根子发热。
顾安倒是脸皮厚些,耸了耸肩,也不在意。
“顾兄,你牛。”
谢灵飞从后边凑了过来,竖起个大拇哥。
他刚刚被人嘲笑一通,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得意得很。
顾安低喝:“滚!”
都怪这死学渣!
“这位学子方才所言,虽是大而笼统,却也并非毫无道理。”
王涳没继续取笑他们,点了点谢灵飞道。
“只不过,失之于空谈,不切实际。”
“天下能人无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打服天下,纵使天上仙人,又谈何容易?”
顾安心中一动。
天上仙人?
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有所指?
王涳笑了笑,抖了抖大袖,回身踱了两步:
“好,既然回神了,那你们二人便也来说说。”
“先生,我不懂。”
王纨比一般男人都干脆得多,直接摆出态度。
说完,还朝顾安看去,继续用眼神攻势。
“……”
王涳笑着,顺着她目光看去:“你叫什么?”
顾安无奈,起身躬了躬:“顾安。”
王涳故作不满道:“你怎不自称学生?”
有人大声道:“先生,他就是学院里的一个役者,生于贱户,不是学生!”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
“役者?”
“区区役者,你也有向学之心?”
王涳一副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模样。
顾安又哪里知道?
只当成是又一个看不起自己出身的。
只好无奈道:“学问如灯烛,导人心向光明之处,指双目观真实之境,”
“天下谁人无向学之心?”
这句话说得在场一众学子都愣住了。
这话,说得朴实,却说得再好没有了。
若是出于在场任何一个学生口中,都不足为奇。
但这是应该出自一个役者之口的吗?
王纨素手藏于红袖之中,重重握了握拳。
暗道:我就知道!
王丞面含温笑,丝毫不觉为奇。
谢灵飞在后边挠了挠头:大哥,这话是该你说的吗?
“呵呵呵……”
王涳发出一阵轻笑,似乎很开心一般。
缓声道:“读书,当有三到,心到,眼到,口到。”
“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点,眼口岂有不到乎?”
“你既有向学之心,又岂能只眼到此,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