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旋即又笑道:“不过,对某些人来说,可就未必了。”
“去岁定品宴上,本来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看这顾六笑话,谁知道他竟然未去,令许多人盘算落了空,”
“如今,多少人都认为,顾六乃是借此逃避定品宴,不敢面对众人诘难,都笑他无胆,懦弱无能,又贪欲熏心,竟有独占上古仙门胜境之心,狂妄至斯,反丢了卿卿性命,实乃可笑这极。”
“如此小人,不配承负顾相衣钵。”
“听闻定品宴上,众多天骄联合,给那怀瑾先生施压,要他改口,收回此前欲将顾六收录门墙之语,另择他人。”
阴子方失声一笑:“可笑连我也曾有如此相法,如今顾六既然已经回来,恐怕……”
能维持长达近年之久的上古仙门胜境,内中天地也不知如何宽广,暗藏多少福缘。
能活着出来,哪怕是一条狗,也能收获无穷好处,何况顾六此人,可是惊才绝艳,天姿之卓越,不下他平生所见任何一人。
那定品宴上的一众天骄,大都是来自西州之外,平素里高高在上,目无余子。
又哪里会将西州这么一个边垂苦寒之地的所谓“天骄”放在眼里?
只是,那顾怀瑾也不知为何,态度居然十分坚定,就是寸步不让。
从各州赶来的天骄本就是为顾相传承而来,顾怀瑾咬死不松口,他们也没办法,便逐渐散去。
这一次定品宴闹得轰轰烈烈,却是就此草草收场。
不过,虽因背后有天人学宫,但顾怀瑾此时恐怕也不好受。
毕竟那些天骄背后,也是各个都有着不凡的家世背景。
合起来便是一股滔滔大势,也就是天人学宫超然物外,能顶得住些压力,否则就是朝廷面对这股势力,也得避让一二。
顾怀瑾骨头是硬,可那些人若当真动起真来,就算是他一身钢筋铁骨,也要被碾成齑粉。
手下此时也捧哏道:“老爷慧眼,早早就与那顾校尉交好,只论为他抬籍一事,无论如何,他都该记老爷的恩情,”
“他越是爬得高,就越该念老爷的大恩呐。”
阴子方抚着短须,面露矜持之色:“诶,不管怎么说,都是本官治下之民,急民之所需,乃本官份内之事,岂是贪图回报?”
手下作惶恐状,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小的犯蠢,老爷的格局,哪儿是小的能揣测?”
“呵呵呵……”
阴子方面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
王家。
顾安一行人回到王家,此时也在听王烈述说他们离开之后的事。
所说与阴子方并无二致。
都是因他们缺席了定品宴,引得流言蜚语四起。
原本他们所忧虑的金万景之流,反倒没有动静。
听王烈说,竟是数月之前,西戎国突然有异动,举大军进犯西北。
逼得金万景不得不离开朔北新镇,亲自坐镇北庭,迎击西戎。
而原本新镇中汇集的各方势力,因赴定品宴,也都散了去。
原本喧嚣一时的新镇,竟是忽然冷清了下来。
虽然仍有军队驻守、继续修建,却也不过是遵照朝廷召令,应付差事罢了。
听完王烈的话,顾安倒是没有什么不爽。
反倒是阴君陵,脸色一阵阴一阵晴。
因为在对顾安的嘲笑声中,他也被挟带进去。
说他不要逼脸,名门贵子,贪心作祟,自甘下贱,与小人为伍,反丢了性命。
这对极重出身门第,极要面子的阴君陵来说,简直是蹲在他头上撒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
阴君陵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吓了顾安一跳:“你干嘛?”
“我要回金城!”
定品宴虽已经散了,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还流连金城不去。
阴君陵恨不得立刻回去,把这些不开眼蠢物狠狠教训一番!
顾安闻言倒是没什么话说了。
其实对这些传言他倒也不是半点不在意。
只是金山寺修行数月,一来是沉浸金丹大道之中,二来也受金山寺祥和之气熏陶。
竟是洗去了他身心之中许多杂念,如今不说心如明镜,至少也是心如山间古潭,静水流深。
轻易不会起波澜。
与这种无聊的意气之争相比,他此时更想窝在家里,安静的修行。
只是阴君陵的性子本就傲,灵虚之中数月不见,他的性子不见半点平和,反而棱角似乎变得更加锋锐了。
“王君翁,此番多谢了,请恕晚辈无礼,要赶回金城,不能久留,他日必有所报!”
阴君陵说的是这次带他进胜境之事,虽是顾安遵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