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
百人将是五境,本来许江达刀法再出人意料,也不可能胜得他。
只是这人也是心高气傲,竟不愿用境界强压许江达。
五境武者,已练出外罡。
他若运罡于刀,许江达恐怕接不住几刀。
此刻他却舍却外罡不用,只凭借自身刀法迎战。
一时间,竟有被压制之势。
数十招过后,百人将终于忍不住,罡运于刀,猛然劈出,顿时将许江达震出丈余远。
黑甲兵卒也有经验一般,快而不乱,有序地让出空地,许江达落入黑甲方阵之中,倒退数步才立稳。
对面百人将却没有获胜的喜悦,反而气急败坏地骂道:“你用的什么刀法!怎么来来去去都是这几招!”
“嘿!刀法不在多,管用就行!”
许江达将手中刀朝黑甲兵扔去:“这一战,某输了,不过是某学艺不精,却不是我家大人的刀法输了。”
他的认输,并没有让百人将开心,反而令他羞红了脸。
“你什么意思?”
百人将满脸不信:“这刀法是你家大人所创不成?”
许江达道:“你既怀疑我家大人,某便以我家大人所创刀法应对,有何不妥?”
“只可惜,某学艺不精,不能领悟精髓,败在你手上,某心服口服,只是败的是某,却非刀法。”
“若是我家大人出手,你一招都撑不住!”
百人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羞愤异常。
若是换了别人说这话,他定是不信。
只是和许江达交过手,深信能使出这种壮烈刀法的人,绝非无信小人,更不可能信口开河。
那他说的只能是真的!
这个年最多不过双十的小白脸竟还有这般武道造诣与心性?
高台上。
姜盛也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是什么刀法?真是你所创?”
顾安笑道:“只是江湖流传的万胜刀法,我拾前人牙慧。稍稍改了些罢了。”
他并非是谦虚,而实话实说。
这是他在金山寺闲暇之时,传授二人武道,同时也为了给白屋营找一套合适的刀法,便将原本传授白屋营的万胜刀改了个面目全非。
用的虽是万胜刀的底子,其实内里却是上辈子听说过的一套刀法,大名鼎鼎的破锋刀。
他虽没学过,但论刀法,肯定是比不过大庸江湖上流传甚、千锤百炼的万胜刀。
只是取其壮烈之气为意,却是这刀法蜕变的最重要、最根本所在。
那是一种国破山河在、千万人吾往矣、舍我微躯誓杀仇寇的壮烈!
刀意成形时,法海曾从旁观看,即便是这位神通广大,深不可测的大和尚,也面露唏嘘,口出赞叹。
如此刀法,竟出自顾安这个他们不看在眼里的小年轻之手,姜盛如何能不惊?
“将军!标下以下犯上,如今又辱没暴虎军威名,罪该万死!”
此时,百人将跪于高台前,满脸羞红。
“请将军降罪!”
姜盛一时难做。
有心开脱,但军中律令非儿戏,可若是降罪,这百人将必死无疑。
暴虎军中每一个士卒在他心中都是宝贝,一个都舍不得损了,何况是个百人将。
不由朝边上那指使人的将领看去,狠狠瞪了一眼。
那将领也是无颜,低着头不敢对视。
“将军!”
“标下自领军法!”
百人将估计也是知道姜盛的为难,提起刀,便往自己脖上抹去。
姜盛等人脸色一变。
以他们的武功,即便事发突然,又相隔甚远,但想要拦阻,也不是难事。
只不过这事顾安不开口,他们也没脸出手,只好怔怔看着百人将抹脖子,目露痛惜。
“叮!”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脆响,百人将手中刀不知被何物击飞。
百人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怔怔不知所以。
姜盛几人本来也没看出是谁出手,只不过看到谢灵飞三人朝顾安看去,便心中一惊,也朝他看来。
他是怎么出的手?自己竟没有发觉?
姜盛心中惊震,哪怕是现在,他都没有看出,顾安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正想说话,便见顾安恍若无事地掸了掸衣袖,淡淡道:“有客来访,你要死迟些再死,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有客来访?
众人一怔,便见远处有一黑甲卒小跑而来。
“将军!”
“凉王已至总府营堡外,要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