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却与先前迥然不同,充斥着战阵厮杀的决然!
骑兵们在马背上微微调整姿态,略显耿直的眼神一点点恢复锐利,
握住长刀的姿势悄无声息改变,
整个人气势一变,与在王庭中截然不同!
若不是还身穿皮甲,那他们就是远行而归的大明精锐!
五十余骑在略带风雪的草原上疾驰而过,丝毫不掩身形,
一路行来,陆云逸以从鄂尔泰处得知的斥候位置,
以及自己的推断,避开了有限的王庭斥候眼线,
仅用了一个时辰,便顺利抵达了先前停留过的背风地营帐。
此地的风雪开始消融,露出了杂乱无章且带有暗红色斑的地面,零星的白骨裸露在外,
上面的血肉已被胡狼啃食一空,徒增了一些咬痕。
他环顾四周,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
最终目光定格在高坡之上,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向着那里呼喊:
“下来吧,我是陆云逸。”
一众军卒面面相觑,不知大人是如何找到同僚藏身之处的。
他们循声望去,天色阴沉,
但依稀能看见高坡上出现了几个小黑点,而后快速靠近。
黑色的铠甲逐渐映入士兵们的眼帘,激起了他们的复杂心绪,
不知为何,就连在战场上面对刀锋都不曾退缩的军卒,眼神竟然有了几分躲闪,
看着那熟悉的甲胄长刀,以及高大战马,
他们猛地觉得,这草原风沙格外的大。
马蹄声越来越近,军卒们挺直身子,扬起脑袋,面露期待,恨不得他们再快一些。
终于,喊叫声自远方传来,慢慢冲入了他们的耳廓,
“大人..大人...”
军卒们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笑脸,
在王庭之时,他们能听到的都是殿下,
如今恢复了原本称呼,倒是让他们心绪复杂。
来人是熟悉面孔,是王申与郭铨,其身后还有二十余名军卒,皆是熟悉面孔。
他们翻身下马,快步前来。
“大人!!”
即便如郭铨这般权贵子弟,见到同袍安然无恙,也一时间心绪复杂,眼神朦胧。
刘黑鹰大笑一声上前拍了拍郭铨的肩膀:
“居然是你小子,出生入死的活计你不干,倒是躲在这里偷闲!”
郭铨脸上露出一些不好意思,轻轻挠了挠头:
“刘大人,我的本领您知道,上不得台面,只能在此安全地方躲着。”
他抬起头看向众人,将所有人的神情收于眼底,面露关切:
“你们如何?”
“不用你操心,我们在元庭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女...”
刘黑鹰忽然觉得一阵锐利的寒芒扫来,猛地住嘴,继续说道:
“还有女...女人伺候...我!!”
此话一出,刘黑鹰身后军卒满脸怪异,而郭铨身后军卒则满脸羡慕...
这时,陆云逸也将在衣服中的信件拿了出来,
瞪了刘黑鹰一眼,他顿时不敢说话,默不作声。
陆云逸脸色凝重,将手中信件递了过去:
“这封信件无论如何也要送到大将军手中,
这里面有王庭的位置,一路暗哨的方位,
以及兵马粮草的大致数量,还有其军卒的刀甲战力,
以及各个将领的秉性和带兵习惯,
此物之重要程度,不夸张地说,
比我们在场之人的人头加起来都要重要,
郭铨,你出身权贵,通读兵法,知道此物的重要,
我将信件交给你,无论付出何等代价,都要将信件送回去。”
经陆云逸这么一说,就连他们身后的普通军卒都知道此物的重要,一个个脸色凝重。
见他们如此模样,陆云逸轻轻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见多了草原军卒的懒散,以至于他对大明的军卒都有些不放心。
郭铨郑重地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塞进夹层之中,一脸凝重:
“还请大人放心,郭铨一定将信件呈送中军大帐。”
陆云逸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在场军卒,最后定格在郭铨身上,说道:
“此去路途遥远,未抵达中央军帐之前,切勿轻信任何人,
我们能向元庭丢暗子,说不得元庭也会如此,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郭铨用力点了点头:“还请大人放心,我只认两位侯爷!!”
陆云逸深深地点了点头,抬起目光,望向那些熟悉的面孔,高声说道:
“你们一路行去要小心谨慎,
待到大军出动,向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