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一片硝烟,四处燃烧的大火被一点点扑满,冒着浓郁的白烟,
这些白烟使得四周唯一完好的王帐,都多了一些黝黑。
“你们这些废物,他是北元可汗,怎么能死?他是怎么死的?他怎么能在这?”
一名体形壮硕的壮汉抓着一名军卒,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其身旁之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乌萨尔汗在这,
那他们猛攻了将近两个时辰,是在做什么?
是在与谁交战?
一名熟悉内幕的军卒看着那有些黝黑的草原王帐,呼吸一点点急促,
那这里是王帐,他们先前费尽心力所攻下来的是什么?
他有些怒不可遏,一脚踹向了被从王帐中拖出来的乌萨尔汗。
一脚落下,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四周的环境猛地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盯着那人,神情古怪。
北元乃草原正统,其可汗就如皇帝,身份尊贵,代表草原皇权!
若这乌萨尔汗能活着到应天,是能与大明天子同享尊荣之人,
如今...
“你们在干什么?”
蓝玉回到此地,发出一声大吼,
他随即看到了半截身子在外的乌萨尔汗,眼中凶光大盛,眉头狂跳!!!
“谁——谁干的!!!”
刚刚出脚那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站在其身旁的陆云逸瞪大眼睛,不禁屏住呼吸,
此等所为,一个不敬皇权的罪过是躲不过了。
尤其是...那人居然还踹了一脚。
蓝玉猛地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人,声音一字一顿地挤了出来:
“应屿,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那名应峪的将领忽然觉得今日格外的热,
额头上冷汗直流,浑身汗毛倒竖,支支吾吾地一时无法言语。
但他强行打起精神,颤颤巍巍地开口:
“大...大将军,我是一时心急,这才行冒失之举。”
“他是谁?”
“孛儿只斤·脱古思帖木儿。”
“他的身份。”
“北元..皇..不...是可汗。”
蓝玉忽然笑了起来,目光阴寒,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
“看来你们还知道他是北元皇帝。”
“来人!!给我将他们抓起来!!”
蓝玉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无法掩盖的怒意,
周遭军卒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此刻毫不客气,从他们身后一脚就踹了过去,
刹那间,四人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军卒们上前,拿过麻绳,将其五花大绑。
“大将军...我们错了,我们只是一时心急。”
“大将军,我们在西侧损失惨重,没有寻到他,
得知乌萨尔汗已死的消息后,一时觉得荒唐,才做出此等举动。”
蓝玉明白再看他们,轻轻挥了挥手:
“不敬皇权,目无法度,砍了。”
“大将军!!!”几人声音凄厉,抖若筛糠,面色惨白...
他们的凄厉的叫喊越来越远,
但蓝玉却不予理会,神情平静,对着等在一侧的军卒招了招手:
“将乌萨尔汗好生安置,打造一口棺椁,交给军中匠人,命其将尸体妥善保管,带回京城。”
“是!”
蓝玉又招过一名军卒:
“吩咐下去,将乌萨尔汗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
让那些草原人尽早投降,再将北元王妃找来,见乌萨尔汗最后一面。”
“是!”
蓝玉的种种,陆云逸都看在眼里,
使他的眼窝愈发深邃,心中情绪越来越复杂...
蓝玉是知道不敬皇权的罪过,但他依旧做了,
这与自己所想的投名状,不谋而合。
陆云逸悄无声息叹了口气,再一次意识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如蓝玉这般战功赫赫的将领,也不能免俗。
他旋即想到了带着北元大印离去的天宝奴,一时间思绪沉重,
这是他要做的投名状,但又不是宫中所喜欢的投名状,也不知这会给他带来什么祸事。
不过好在乌萨尔汗死在了这里,至少这一战赢得是光明正大,对于宫中有一些交代。
陆云逸看向倒在地上,睁着眼睛,面容平静的乌萨尔汗,心绪复杂。
以帝王之身说帝王真正所想,这天下有如此经历之人,少之又少。
陆云逸轻轻叹息,上前微微蹲下身,
在乌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