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好好!你小子识大体。”
定远侯大笑出声,眼中尽是满意,只是心中略有无奈。
定远侯大笑,但俞通渊却面露阴沉...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甚至有一些军卒已经在心里打鼓,军中侯爷是出了名的护短,
眼前这陆大人的本事他们知道,前军斥候部俨然已经成了三万前军最重要的军卒。
而如今他们的主官又在此...
这让他们心中涌现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果不其然,王弼大笑了一阵,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视线扫过那百余人,眼神变得暴戾,大喝一声:
“拿下!!!!”
话音落下,王弼所属前军没有任何犹豫,从四面八方冲了过去,
俞通渊所部面对来势汹汹的骑兵,
心中疑惑,不知道改不改抵抗,
他们将视线投向站在原地的俞通渊,见他一直不说话,也知道了上官的意思。
痛快利索地将手中刀兵丢下,被那些来势汹汹的骑兵团团包围。
见到这一幕,周围徘徊的前军斥候部军卒长出了一口气,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陆云逸看着眼前一幕,面色凝重,思绪有些沉重,
深吸了一口气,侧身看向北元王妃,低声道:
“多谢王妃相助。”
北元王妃轻轻颔首,声音轻缓:
“你现在还不能死。”
说完后,北元王妃径直转身,返回王帐。
...
定远侯王弼一个翻身,跳下战马,
快步走到陆云逸身前,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小子,没受伤吧。”
陆云逸看了看自身,嘿嘿一笑:
“多谢定远侯爷关心,这些伤都是在先前战事中所受,不打紧。”
王弼又仔细打量了一二,这才点了点头,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地上的诸多尸首,脸上带着满意:
“这次你做得不错,年轻人不要整日死气沉沉,要跋扈一些!
想当年老子占山为王之时,元军我都敢抢,谁我都敢杀。
人嘛,活着就为了心中一口气,要痛快!”
王弼的声音不加掩饰,转头看向那被压起来的百余名军卒,浑身杀气凛然,大手一挥:
“以下作乱,不听军令,都砍了。”
百余名军卒听到此言,面若死灰,心中涌出绝望,
看向站在一侧的都督佥事俞通渊,面露哀求。
俞通渊牙关紧锁,面露不甘,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陆云逸对与俞通渊的心狠手辣满脸愕然,他怎么不求情?
陆云逸连忙看向王弼:
“定远侯爷,这...这恐怕有些不妥,他们乃我大明精锐,如此砍了太过可惜。”
王弼却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眼神凝固,一脸凶相:
“挡在前面的,只有敌人,管他是谁,不能手下留情。”
王弼抬起手拍了拍陆云逸的肩膀:“你先歇着。”
说完后,王弼径直走向俞通渊。
陆云逸怔怔的愣在原地,眸子微微瞪大,
视线在王弼与俞通渊身上不停徘徊,陷入深思。
他惊讶地发现,一直以来,心中所想都是错误的,
在这个时代,草原人与明人,没有任何分别,
都是经过动荡乱世之后,存活下来的残暴之人。
尤其是这些公侯,
虽是明人,但其本质,还是乱世之中的元人,
那个时候人命如草芥,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对于自身的生死早已看淡,又何况是旁人,
死人在他们眼中,早已见怪不怪。
甚至在他们心中,还没有真正将明人与草原人区分开来,只有敌人与朋友这两种区分。
而在大明立国之后降生的刘黑鹰等年轻人,则要正常许多,
那时大明初定,虽然有乱象,但终究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陆云逸想要其中参差,不禁陷入深思。
王弼已经是如此狠辣,那作为带领这些狠辣之人的今上,岂不是更加狠辣?
他想到了胡惟庸案,被连坐处死杀其朋党三万人,
陆云逸曾不止一次觉得有些可惜,三万人就算是修长城,也能揽下一段长城的工事。
现在想想看,或许那位在京城之中的皇帝,根本不在乎,
可能与王弼一般,将那些人视作敌人,而不是明人。
甚至...
陆云逸抬了抬头,看向面露阴沉的俞通渊,
手下被处死,他也不曾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