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
“又不是你成婚,如此激动作甚?”
石正玉搓动的手猛然停止,脸色一僵,嘿嘿直笑:
“大军啊,陆将军已经去迎亲了,咱们何时去呀...”
“不急,正事要紧。”蓝玉淡淡回复,
石正玉脸色来回变幻,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
但见到蓝玉那凝重的脸庞却又憋了回来,
最后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无奈说道:
“大将军,军医已经多次叮嘱我照看好您的身体,让您不要太过劳累,
昨日您就没睡,不如将军中之事放一放,
我等先去陆将军家中乐呵乐呵,接亲的队伍可热闹了,
军医说了,整日紧绷心弦,对身体尤为不好。”
蓝玉有些意动,但抬起头撇向文书后又叹息一声,心绪有些沉重:
“军务一日不理,便堆积如山,想要参加婚事,就要将军务往前赶。”
蓝玉将手中文书放在早就堆叠好的文书上,拿过茶杯轻轻一抿:
“药煎好了吗?”
“好了好了...”
石正玉小跑着离开军帐,不多时端来了一碗汤药,
浓郁的苦涩味儿顿时在军帐中弥漫,引得蓝玉眉头紧皱,破口大骂:
“这些军医整日给本将吃这些苦涩之物,就算没有毛病,也要被他们吃出毛病。”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蓝玉还是接过药碗,深吸了一口气,面露凝重,眼中带着一丝抗拒,
仰头将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完后他将药碗重重向桌上一摔,径直拿起茶壶又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直到这时,石正玉才僵笑着开口:
“大将军,这些药方药石是陛下特意赐下,用作滋补身体,以防日后出现大病。”
蓝玉喝完后,呸了呸嘴里的药渣:
“本将的身体自己知道,倒是军中的那些老家伙要多喝一些,也省得大病后一命呜呼。
赵庸与耿炳文的身体如何?好些了没?”
“回禀大将军,经过多日休养,
长兴侯爷的身体已经愈发康健,现在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但..南雄侯爷还卧床不起,身体虚弱。”
蓝玉的脸色有些凝重,打仗向来都是一件辛苦事,
战事正酣时几天几夜都不得睡觉,
整日心神紧绷,所食所用,又得不到滋补,
军中不知多少人在战事结束后都会得一场大病,
立国勋贵中有许多人年纪颇大,每一场大仗后就要一病不起,若是不加谨慎则会一命呜呼!
耿秉文如今五十有余尚有余力,而南雄侯赵庸如今已经六十有余,身体早早大不如前。
如今经历一场大战,卧病不起也是理所应当。
大将军蓝玉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丝丝笑容意味深长。
为了让余通渊夺得勋贵之位,巢湖水军一系可谓手段尽出,
南雄侯赵庸为了出让功劳,主动前去阻敌,
不参与对草原王帐的围攻,从而让俞通渊夺得立功机会。
但如今,俞通渊虽然立功,但立的功劳不够大,
而赵庸也大病不起,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收起思绪,蓝玉看了看天色,没有心思再去处理军报文书,
便长叹一声吩咐道:“去叫诸位军候,咱们也去沾沾喜气。”
石正玉脸色一喜,连忙小跑着上前,
快速将桌上的军报文书通通收进带有大锁的橱柜之中。
蓝玉见到他如此模样,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酒就有那么好喝?”
“大将军,人生在世,总得图一乐,属下就好这一口酒了。”
蓝玉笑了笑:“郭英最近心情烦闷,今夜你与他好好喝一顿。”
听完此言,石正玉脸色一僵,连忙将脖子缩了缩,连连摇头:
“大将军,您还是小心一些吧,
我听郭铨说,武定侯爷的气还没消呢,整日念叨着您不等他就出征了...”
蓝玉一愣而后畅快大笑,将衣袖一甩,径直迈出军帐。
北征大军以永昌侯蓝玉为首,
见他出营,准备一同参加陆云逸婚事的几位军候也共同走出军帐,朝着庆州城东而去。
就连与陆云逸不相熟的雄武侯周武、怀远侯曹兴、东川侯胡海等人都在其中,
他们与其说是去参加陆云逸的大婚,
不如说是找一个正当合理的由头聚一聚,然后大醉一场,彻底褪去北征之后的疲惫。
而陆云逸自然也将请帖都尽数送到,
事实上,为了让蒋瓛看起来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