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匆匆返回。
而且属下推测,在铁岭卫中应当还有都指挥使司的人在,否则不会如此轻易出兵。”
陆云逸脸色凝重,眉头紧皱。
卫所擅自出兵乃大忌,若没有都指挥使司的调令,视作谋反。
而这铁岭卫如此匆匆出兵,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如陈景义所说,都指挥使司的官员就在铁岭卫,出兵的请求马上就得到批复。
“他们到哪了?”陆云逸问道。
“他们走得慢,此刻应当距离三万卫还有三十余里。”
陆云逸抿了抿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这些日子辛苦了。”
陈景义干涩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属下不累,那属下先下去了。”
“去吧。”
陈景义离开,陆云逸神情平静拿出地图仔细查看,
以卫所军卒的行进速度,今夜来自铁岭卫的军卒就将抵达三万卫,
继而再次北上,去迎击‘北元残余’。
但...陆云逸并不打算让他们过去,
他之所以来到三万卫,就是为了堵截东北三王获得辽东的支持。
如今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堵住了往来军资,以及可能存在的军事勾结。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若他大张旗鼓地去围剿辽王等人,而不顾辽东之地,
说不得他就要与伪装成草原人的明军作战。
坐了许久,陆云逸在心中已经想好了后续计划,
他猛地站起身,将郭铨以及徐增寿叫了进来,吩咐道:
“去将散落在外的军卒召回,告知刘黑鹰,做好迎敌准备。”
郭铨与徐增寿悄无声息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热烈!
他们齐声道:“是!”
七月的辽东,夜幕降临,
天边残留着一抹绚烂晚霞,将三万卫的营寨染上了一层金红相间的色彩。
刚刚结束一日劳作的工匠从工坊中走出,
浑身湿透,皮肤漆黑,面露疲惫,身边放着水囊,
就那么三五成群地坐在树下,享受着微微吹过的冷风,感受着汗水蒸发带来的丝丝凉意。
没过多久,矿上的民夫与军卒们也尽数返回三万卫,
他们更加狼狈,浑身上下都已经变成了夜的颜色,
甚至看不清他们脸上疲惫,行进间尽是麻木。
他们没有与工匠一般坐在树下,而是躺在了三万卫的入口处,等待着今日的饭食。
但就在他们享受着夏日凉风之际,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一声声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三万卫的营寨之中。
工匠们抬起脑袋,挤眉弄眼地看着内寨的大门,
躺在地上的民夫没有翻动身体,而是侧过脑袋,顺着外围栅栏的底部空隙看了过去。
营寨木门缓缓打开,仿佛一头沉睡巨兽苏醒,吐露出森然气息,沉闷的吱呀声回荡。
千余名气势汹汹的军卒们如潮水般涌出,
他们身穿甲胄,手持长刀,步伐沉稳有力,
身下战马在蹄子迈动间还会发出一两声响鼻。
火光映照下,前军斥候部军卒的脸庞显得坚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英勇。
甲胄与兵器的碰撞声、脚步的踏地声交织在一起,
让但视线投过来的诸多军卒民夫以及工匠呼吸一促。
坐在地上的工匠瞪大眼睛,连忙站起身,眺望前方,眼中有着一些激动,不停拍打身旁同伴的身体,
呼着喊着他们看那些军卒的长刀,有着独属于辽东的标识,
那是他们所打造,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了军卒使用。
躺在地上的民夫与军卒也坐了起来,看向缓缓集结的军卒,眼神中充斥着羡慕。
尤其是几乎要沦为民夫的三万卫军卒,
他们本应如此,但现在却浑身漆黑在矿山干活。
营寨内,旌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前军斥候部迅速集结,方阵整齐划一,
泼天气势扑面而来,让不少人面露畏惧,
千余名骑兵所带来的压迫与千余名步卒所带来的压迫如同云泥。
尤其是前军斥候部经过对北元一战,几乎挑选了北元朝廷中最好的战马,
个个身形高大,体型健硕,气势非凡。
听到营寨内的动静,许成神色慌张地匆匆赶来。
他瞪大眼睛,眼中闪烁着焦虑与不安,步伐急促,
身影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踉跄,就连身上所穿衣物都有一些潦草。
他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快步跑向陆云逸所在军帐,恰好碰到已经更换完甲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