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长刀走出的陆云逸,二人几乎都要撞了个满怀。
陆云逸眉头一皱,低下头问道:
“许大人,如此匆匆忙忙作甚?”
许成正了正头甲,脸上还带着一些惊慌,连忙问道:
“陆将军这是做甚?怎么匆匆集结军卒?”
陆云逸神色平静,将身体靠近一些,压低声音:
“许大人莫要惊慌,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辽王使者在铁岭卫找到了援军,此刻有两千卫所军卒正朝三万卫赶来,我等特意前去拦截。”
“什么?”
许成瞪大眼睛,瞳孔不停摇晃,
走私一些东西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调兵!
这让许成也无法接受,莫非这钱真能通神?
许成心中疑惑浓郁,看向陆云逸:
“敢问陆大人..既然草原使者已经求到了援军,就让他去便是,
您这又为何前去拦截?在辽王之地作乱的可是北元残余啊。”
陆云逸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胸膛:
“许大人您莫非忘了,我与麾下军卒还兼着劝降草原三王的重担,
若是那些北元残余就这么被匆匆打跑,这东北之地何时才能安宁?”
许成呆愣在原地,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寒意,眼中闪现出明悟。
原来,这才是他们在此地拦截走私之物的原因,
他们是想借助北元残余的力量,让他们与辽王等人去斗,
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捞一笔泼天大功!
不知为何,许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若这事真让他们做成了,这是多大的功勋啊...
他抬起头,看向这位年轻将军,长相英俊,年龄不大,
若不是身穿甲胄,可能他会以为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但没想到,此人如此心狠手辣,
或许..这就是他年纪轻轻便登上高位的原因之一。
刹那间,许成思绪万千,他眼睛竟然出现了一丝狠辣,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陆云逸,目光灼灼地说道:
“三万卫军卒愿助陆将军一臂之力,许某手下还有一千三百余可战之兵,可以与陆将军一同前往。”
陆云逸眉头紧皱,一脸诧异地看着许成,脸上闪过一丝释然。
死中求活之举。
陆云逸笑了笑,缓缓摇头:
“许大人是辽东都司的官,还是不要前去了,
既然铁岭卫敢出兵,其内定然有都指挥使司的官员,你去了只会难做,还是留在这里吧。”
对于得罪辽东都司这些官员,陆云逸无所畏惧,
等战事胜利的消息传来,他就要一走了之,那些人也奈何不得他。
但许成不同,他才刚调来三万卫,还要在这里待上许久,
若是贸然得罪上官,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并且前军斥候部乃精锐骑兵,三万卫的卫所兵大多为步卒,会拖后腿。
陆云逸笑了笑,拍了拍许成的肩膀:
“许大人莫要担心,这些日子借住在三万卫,若是我等真能将辽王等人劝降,你也有一份功劳。”
说完,不理会许成的怪异表情,陆云逸快步离开,翻身上马。
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
许成完美符合了他心中踏实肯干,不善言辞的老实人形象,
自身靠山又倒了,好事一个没有,坏事一个不落,
若有机会帮扶,陆云逸不会吝啬,
正因为有这等人在,大明边疆才能维持安稳,那些军械军务才能按时完成。
很快,在三万卫军民的注视下,陆云逸带着千余名军卒向南而行,
剧烈的马蹄声如同雷鸣,一下一下敲击在他们心头,让军卒们面露惊骇。
北征大军精锐,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直到马蹄声一点点远去,军卒与民夫们才悻悻然地重回原本姿势,坐的坐,躺的躺。
三万卫指挥佥事史家奴见到上官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沉声问道:
“大人,这些人我怎么看着不像是运送军械的人啊,
他们的军械军卒要比咱们辽东精锐许多,而且那陆将军,也太过年轻了些。”
说到这,史家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压低声音说道:
“若是这陆将军是名门之后,咱们能不能走一走他的门路,调离这鬼地方。”
许成瞥了他一眼,有些烦躁地摆摆手:
“名门之后也是咱们想贴就能贴上去的?还不是要看人家脸色,此事且看,本官会去尝试。”
“那就好,那就好...”
史家奴露出一丝笑容,擦了擦脸上覆盖着的一层黑灰。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