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就布置,外松内紧,吸引那些明人来袭。”
但没承想,朵颜元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解释:
“以如今战场形势来看,右侧是重中之重,
那里距离辽王寨很近,并且地势平缓,只要守住这里,那些明人就不敢大张旗鼓地攻打辽王寨。
所以...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先行攻破右侧营寨。”
微风轻轻拂过山巅,带来了战场上的一些血腥味,惠宁王面露不喜,退后一二说道:
“先前战事中,那明人可从来没有尝试进攻右侧战场,
一直在中部以及左侧战场纠缠,你如此定论,是否有些武断。”
朵颜元帅眼神闪烁,带着精光:
“明人就是用此法来迷惑你我,让我们以为他们不会攻击右侧战场,
凭借先前那明人将领展现出来的战阵之道来看,分明是胆大心细指挥有方之辈,怎么会看不到全局关键,
不进攻右侧战场...那就只能是他有意而为。
所以,我们要将尽可能多的军卒布置在战场右侧,我的大营之中,
惠宁王可调一千军卒来此驻守,本将保证,能将这些明人一举重创。”
惠宁王脸色不停变幻,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恶狠狠说道:
“好!!就听你的,你可莫要让族人们白死。”
“放心吧,咱们能输无数次,明人只要输一次,就要乖乖滚回去。”
朵颜元帅脸上挂起了一抹笑容,笑容有些阴狠。
.....
“那几个人是谁啊?”
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刘黑鹰趴伏在地面,手里拿着千里镜,喃喃发问。
在其一侧,陆云逸同样趴在那里,拿着千里镜仔细查看。
他们在今日凌晨就通过辽东之地北侧绕行,奔袭三日,来到辽王郡。
恰好碰到前军斥候部与惠宁王二部厮杀,
按照早就制定好的方略,陆云逸所率的一千军卒没有轻易出手,
而是静静等待一侧,观看战局。
前军斥候部的同僚们没有让他们失望,轻而易举就获得了战事胜利,
并且其战阵指挥在军卒中非同凡响,尤其是几次包抄合围,可谓是打在了草原人的痛处,让一些军卒在观看时都暗暗叫好。
在这山峰顶端,陆云逸与刘黑鹰趴伏在这里,
尽管是居高临下,但他们还是谨慎起见,浑身覆盖着翠绿草衣,千里镜也被绑上了绿草,与整个夏日大地的颜色融为一体。
刘黑鹰见陆云逸久久没有回答,便再次发问:
“云儿哥,那一老一少是谁呀?”
陆云逸眼睛有些酸涩,将视线从千里镜上挪开,瞥了刘黑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能是谁,惠宁王,朵颜元帅。”
“这么年轻啊。”
刘黑鹰瞪大眼睛,又看向那静静站立,脸上有些冷冽的年轻人。
不远处,山巅上的年轻人至多二十余岁,脸上还带着稚嫩,说话时的表情甚至不屑于隐藏,与那些老谋深算之辈大不相同。
陆云逸也重新回归千里镜,静静看着朵颜元帅,自言自语道:
“想不到啊,这小崽子还真是如传闻般年轻啊,
就是不知战阵厮杀本领怎么样,当不当得起名头,
可别是个绣花枕头,年纪轻轻的,中看不中用。”
这么一说,刘黑鹰脸色一黑,将脑袋从千里镜挪开,眨了眨眼睛:
“云儿哥,你别说了,我感觉你在骂我。”
陆云逸将眼睛从千里镜上挪开,面露无辜:
“都养了这么久,还是不行?是不是在三万卫的时候偷吃了?你也真下得去口。”
三万卫红帐子里女子大多都是朝鲜人与草原人,身段虽好,但长相不好。
如此一说,刘黑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身体来回扭动:
“怎么可能,胭脂俗粉怎么能入得了我的眼?”
但他那有些涨红的脸已经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陆云逸叹息一声:“黑鹰啊,你虽然年轻,但要节制啊,小心生不出崽。”
刘黑鹰脸色一黑,将头扭了过去不再回答,转而看向还在修建的营寨,
他眼神一凝,将脑袋向前伸了伸,若有所思地说道:
“云儿哥...这朵言元帅的营寨有些不对呀,他在南边挖那么多小坑做甚?”
陆云逸早就注意到了那里,轻轻一笑,眼中出现了一丝嘲讽:
“自然是陷阱,一旦武福六他们冲入营寨,
战马蹄子踩在这些小坑中,便会霎时间崴脚,阵型大乱,
此刻若是有骑兵积蓄冲势,从后方冲出,定然能夺得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