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露出狠辣:
“不行,明日就是最后一日操练,等明晚再睡吧,今夜继续,
咱们是凡夫俗子,没有那些名将的本事,
咱们能做的,就是将一切都做到最细,积小胜而赢大胜!”
刘黑鹰也被他说得有些振奋,不禁握了握拳头!
“好!今夜挑灯夜读,西南战事再立大功,不进则退缓进则亡!”
陆云逸将碗筷捡走,递给守卫的军卒,快步走入军帐,在中央那硕大长桌旁站定: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便开始,
还是如昨日那般先分类,将有具体战事指挥以及交锋的挑出来归为一类,
将运送粮草军械以及战前准备的归为一类。”
“好嘞!”
刘黑鹰爽快地答应,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下,从书堆中拿过文书,细细看去。
....
一夜过去,二人总算是结束了一日的工作,收获巨大,同样也变得更为狼狈憔悴。
二人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但岁月似乎在短短两日的时间内快速了脚步,
紧绷的心弦松开,二人双目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充满细密的红血丝,眼眶微微凹陷,
眼袋沉重地挂在下眼睑上,仿佛是两片暗淡的阴影,透露着疲惫与未眠的挣扎。
肤色因缺乏休息而显得苍白无血色,皮肤泛起淡淡油光,
加上其凌乱不堪的头发,更添了几分不修边幅。
陆云逸甩了甩脑袋,只觉得里面空空荡荡似乎有个果核,
每一次甩动都来回撞击,弄得他头痛欲裂。
他转头看向刘黑鹰,只见他抱着十余本文书在那里频频点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呆滞无神。
陆云逸忽然笑出了声,走过去踢了踢:
“黑鹰啊,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那最抠门的守财奴,到花钱时整日无法入睡。”
“云儿哥啊,我现在能睡两天爷爷,两夜...”
刘黑鹰嘴唇失去了水分,变得干燥而微微皲裂,颜色也淡了许多,此刻在不停打架,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陆云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快收拾收拾,
今日就将商铺定下,狠狠地砍价,能有多不舍就多不舍,
打起精神来,莫要露出破绽,十八拜就拜了,不差这最后一嘚瑟。”
刘黑鹰努力瞪大眼睛,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放心吧云儿哥,事情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可说完后,他马上就继续变得萎靡。
这时,前军斥候部已经集结完毕,
武福六从营帐外走了进来,一下子便愣住了,
眼前这两个形如枯槁的人是谁?
他打量这军帐,半边军帐已经被摆上了打开的文书,
地图纸团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墨香。
“大人...您这是...这是咋了。”
陆云逸甩了甩头,不想说话,径直去洗脸,转而换上甲胄,向军帐外走去,
见武福六还愣在那里,他看向武福六:
“走啊,愣着干什么。”
武福六满脸怪异:
“大人,要不今日您休息一日吧,若是身子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云逸强行打起精神:
“行军打仗几天几夜不睡觉不是常有的事?
莫要矫情,快些走,今日是最后一日操练,一切都要做到位,
明日礼兵,可莫要丢了咱前军斥候部的脸。”
“是大人,弟兄们都等着明日呢。”
“嗯...”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摇头晃脑的刘黑鹰强行打起精神,回到军帐中洗漱宽衣入城。
...
商铺的买卖与来回拉锯杀价持续了一日,
最终刘黑鹰以一万一千五百两购得位于中正街与朱雀街的交汇处,
是一栋略显老旧的两层小楼,坐落地点极好,
与南京教坊司只有一街之隔,另外还靠近京兆府衙门。
要不是东家的儿子欠了赌债,此等地方轻易不会卖,
只会放在那里,每年出租,当做下金蛋的公鸡。
临近傍晚,刘黑鹰虽然疲惫,
但一改前两日的颓废,取而代之的是心情舒畅,脸上洋溢着笑容,
甩给了李武一贯钱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应天城,
听着李武在后面叫喊,刘黑鹰回头看去,
却没有看向李武,而是看向街道尽头的几道人影,
城门洞的阴影覆盖在他脸上,他也不再隐藏,笑容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