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兴好好瞧瞧,我交了个什么样的朋友,看他还以为我又被骗了!”
蔡休一股脑往外冲出去。跑到一半,才发现李浔还在后面。
他辙回来,伸出手想拽他的手,又顾忌着李浔抱着的瓶瓶罐罐,怕不当心摔了,急得在一旁念叨。
李浔慢条斯理地把罐子交给园子里的下人,环顾了一圈,跟着蔡休一起从长廊走到湖心亭子中。
园子很大,能让人跑两圈马,中间有个大湖,用长廊连接,两岸栽种着不知品种的树,已经开始结青涩的果。
树木葱郁,又临着湖,走在里面很是凉爽,一步一景。
能有这种雅致又昂贵的园子,看来那王二的妻子也是大族出身。
李浔正想着,忽然听到身边一阵张狂的笑声的声音。
“白十一!”蔡休冲过去。
“还真让你把人带来了,烤只羊让你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这还能怎么烤?”
李浔抬头看,一个穿着蓝衫轻贵的少年,搂住蔡休的脖子,走过来,看到他愣了愣。
他对李浔抬了抬下巴,“就是你?”
白子兴很不客气,他认识蔡休几年,深知对方对方眼光的不靠谱。之前认识的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想要攀附他们家里的权势,又从心里看不起蔡休。
眼前这个,就算相貌堂堂,也好不到哪去。
在他身后还有两人,一高一矮,一个英气,从马上下来,手里还握着马鞭。一个年岁看着小点,雪团一样,脸上带着笑。
这应该就是种彦崖和王逸了。
“客气些!这可是我兄弟。”蔡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王二呢?”
“还没到,听说是陪娘子买首饰,应该一会儿就到。”
那英气高大的少年提着马鞭,远远打量着李浔,走到几人面前,笑着拍了拍蔡休的肩:
“介绍一下?”
“这是我新的兄弟,他叫,叫……”
蔡休才意识到,他还不知道兄弟叫什么,抓着头发说不上来。
“李浔。”
李浔开口。他能感觉到这几人对他的敌意。
他能理解这种少年间的敌意。朋友私下里聚会好好玩一玩,忽然要带一个外人过来算什么。
“是哪个浔字?”白子兴问。
“浔水的浔。”
白子兴和种彦崖对视一眼,两个文盲对视,确定都没听说过这人。
白子兴又问:“你父亲是?”
“白十一,这是我朋友!”蔡休打断他,瞪起眼睛,问的过分连他都听不下去了,拽住对方的手。
白子兴勾起一个笑容,眼睛盯着李浔,“那好,真是对不住。”
“你是李浔?欢迎。”
李浔平静对视。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白子兴心里有火,“你……”
蔡休连忙压下,有点后悔让这俩人同时出现了,吵的这么厉害。或许他应该选个白子兴不在的场合,再和他们介绍李浔。
他揽着李浔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和朋友们说:“你们还不知道李浔有一手独特的烤羊技术,特别好吃,香飘十里。”
“所以你让我从家里拿两头?”种彦崖随手把鞭子扔给仆人,说,“我倒想知道我们六个人要怎么吃两头羊。”
“哈哈,吃不完我全带回家。”蔡休打包票。
白子兴嗤笑一声。
王逸一直没说话,只是笑着在听。
有勇有谋,鲁莽仗义,貌似和善……三个不同的形象在李浔心中初步搭建。
蔡休这帮朋友,都还挺有意思的,值得一交。
这三人里白子兴对他意见最大,种彦崖也对他不喜,但懂得圆场,王逸还没看出脾气。
他完全没有要主动交往或是讨好白子兴的意思,与这样的人作朋友,姿态绝不能放低。
想要让一个人顺从,要么要让他恐惧,要么让他信服。
时间还长。现在他借着蔡休的势,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
李浔平静地听着他们打趣,偶尔才说几句话,显得有些沉默。
到了湖心亭,羊已经杀好,架在烤架上,炭火未曾点燃,想来是主人已经吩咐过,这次由客人亲自动手。
蔡休环顾一周问:“王二怎么还不到?”
种彦崖笑着说:“可见陪娘子买首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子兴问:“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背着我们纳妾了?”
“用不着成婚,也能体会到,”王逸在一旁笑了,“我陪姐姐买过,她拿着两支珠钗让我选,瞧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结果是上面鸟的眼睛不同,一个是红宝石,一个是金珠,这上哪找去?还被她数落了一通,说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