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一致看向李浔。
他居然和薛采认识?
在蔡休他们的凝视中,薛采对几人点点头,堂而皇之地把李浔拉走,到另一边去叙旧。
蔡休瞪着眼睛,像遇到了负心汉似的,“他怎么和薛采认识?”
“奇了怪,薛采可比他大二十多岁,怎么混到一起的?”白子兴摸摸下巴,准备跟上去偷听。
蔡休也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你们小心些,别教人发现了。”王逸嘀咕着,跟上他们。
三个人躲在一块石头后,被草木遮挡着,看不大出人影。
竖着耳朵听几米外的谈话。
几米外。
薛采正拉着李浔的手,笑着说:“这些日怎么没去听书?没在瓦子见着你。”
“这几日有些忙,帮着朋友抄书。”
“哈哈哈,他是被先生罚了?”薛采爽朗大笑,“我还说怎么几日都不见你,白占好了座却不见人,还以为是不想见我这个兄长。”
李浔笑了笑。
“你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诗会罢,”薛采拍拍李浔的背,“看你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我这个做兄长的带你们熟悉熟悉,也帮你引荐一二。”
说着,就要去找蔡休几人。
听到这,石头后,蔡休和白子兴忙不迭原路返回,王逸跟在后面。
三个人装作若无其事,毫不觉察,绝不偷听地闲聊。
“中午吃什么,有些饿了。”
“看攸堂兄安排,要不我们先去灶房看看?”
“我也饿,早食还没吃。”
看着几个人聊的生硬,李浔伸手捡走蔡休头发上的一片树叶,笑着说,“这么热的天去灶房做什么,不如先吃点糕垫垫肚子。”
他给几人介绍身边的薛采,“这是我前日一起听书认识的朋友,薛采。”
蔡休还呆着,就看到李浔对他挤了挤眼睛。
他一下子热情起来,抓着中年锦衣人的手不放:“原来是薛伯父!”
李浔咳嗽了下。
这人手上还沾着太湖石上的灰尘和碎渣,薛采抽出手,笑得勉强,“我和浔弟平辈相交,唤我薛兄便是。”
他疑惑的眼神看向李浔,“这几位是……可否为我介绍一下?”
李浔指着三人说,“这个生得圆的是蔡休,仙游蔡氏人,穿着蓝衣裳的是白子兴,白居易之后,这个笑着的是王逸,出身章舍王氏。”
薛采看向这几个衣裳有些脏的小郎君,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这几位都大有来头,那仙游蔡家说的低调,不就是蔡京的宗族么?
居然是蔡家人。
一时间,他心里完全不生刚才蔡休的气。
蠢怎么了,越蠢才越好。
薛采笑着说,“刚听你们说饿了,刚好,我去问下人要点吃的,给你们添肚子,都想吃什么?”
蔡休毫不见外,报菜名:“来份软羊面,再来个烧肉干脯,樱桃煎,两个炒蟹。”
薛采笑容凝固住,这是在酒楼呢还报菜名?
又见到蔡休扭头对朋友们说,“你们想吃什么?”
白子兴摸摸肚子,此时不饿,他真不像蔡休那样想吃就能吃下去,就说,“来份炒兔,有什么冰雪凉水来一份就行。”
看他们都点了,王逸也说,“要核桃肉一份,再要一碗百味羹。”
蔡休还问:“李浔,你要不要也吃点?”
还没完没了了。
薛采盯着蔡休,想知道这小胖子是不是有心针对他,但对方眼神清澈,蠢得恰到好处,还真让他拿不准。
李浔摸了摸肚子,看着三人盯着他,只好说,“一碗冰雪凉水,或荔枝膏罢。”
薛采深吸一口气,去给几位去灶房点菜去。
说是蔡府的小公子要吃,应当不会被轰出来罢……
等人走了,蔡休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可算帮你把他支开了。这人可真爱干净,我碰他一下都不乐意,回去不知道要洗多少次手。”
白子兴瞪大眼睛,“你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真那么蠢叫人家伯伯。”
蔡休威胁:“你说什么?白十一,今天初一了,你抄完没有,要不我提醒先生。”
他和白子兴闹了一会。
王逸在旁边瞧着。
冷不丁地开口,问李浔,“你之前认识薛采?”
看着还和薛采相交莫逆,关系匪浅。
他们先前刚说过这人坏话,李浔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若他们是朋友,对朋友这般……
那王逸可要和蔡伯父提一提,让蔡休离他远点。
“前两天和蔡休去瓦子,听书的时候他来找我拼座,听完请我吃饭,就这么认识的。”李浔没在意王逸话中小小的带刺,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