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冷笑,“很简单,只需找一只弱小点的动物,把圣上服用的温补药物和红丸一起给它服下,你们就能看到效果了。”
很快,一名太监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过来。辛明把两种药混合,给这兔子吃了,只过了片刻功夫,这只兔子鼻子流血,变得奄奄一息了。众人都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辛明则微微冷笑,他终于揭开了历史上的红丸成份之谜,亏得现代那么多历史学家都不曾猜测对。
叶向高冷冷的看了方从哲一眼,朗声道:“上次崔文升开泄剂的方子,还可以怨他庸医无能。这回李可灼绝对不可轻饶。”
方从哲也脸色铁青,立刻让人去捉拿李可灼,可是,片刻功夫,就有人过来回报,说李可灼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
辛明微微冷笑,他隐隐感觉到了一股藏在黑暗中的势力,想要对朱常洛不利。方从哲当然不是这个幕后黑手,不过以他的老谋深算,会猜不出红丸会对皇帝不利?历史上正是他对朱常洛说了红丸如何神奇,才让朱常洛心动,要求服用红丸的。这证明,方从哲感觉到了朱常洛对他和浙党的疏远,也有顺水推舟,换掉皇帝的想法。不过,历史上朱由校登基后,还是把他从首辅的位置拿掉了。
这时候,有太监传话,说寝殿中的圣上想单独召见辛明。
辛明走入寝宫,只见帘幕低垂,有一股檀香混合着中药的味道,十分安静,侍从们正低头退出去。
辛明走到御床边,只见朱常洛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不过似乎比三天前有了一点血色。
辛明刚要叩拜,忽然,朱常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脸色惊惶的道:“有人要害朕,朕心中很害怕。”
这么多年担惊受怕的日子,让朱常洛对危险嗅觉灵敏。他已经知道刚才红丸有害,心中十分害怕。
辛明跪不下去了,只好坐到床边,安慰朱常洛。想想也觉得可笑,自己一个十九岁的青年,却要安慰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大叔。
只听朱常洛忽然哽咽起来,“朕心中一直不安宁,这几日天天做恶梦,朝廷内外除了你,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朕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边说,朱常洛一边呜呜哭泣起来,边哭边道:“朕从小就害怕郑贵妃,把她想象成妖魔鬼怪,经常在梦中会被她的模样吓醒,然后整夜的睡不着。”
“长大以后,知道外廷的情况之后,朕更加恐惧,常常担心会有一群士兵冲进来,杀死朕。吃饭喝水会担心水中有毒药,想要毒死朕。朕看到每一个人都害怕,担心他们是要暗杀朕。朕活了这么多年,一天到晚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你看朕的白发”说完低头让辛明看,只见他头发斑白,好像一名老者,而实际上他正当壮年。
辛明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心中微微怜悯,他从小到大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好似惊弓之鸟一般。现在当了皇帝,刚刚能过几天舒心日子,可又面对宫廷内外的邪恶势力,想要置他于死地。住在这样的皇宫,做这样的皇帝,有什么意思?想想后世多少人羡慕皇帝的生活,但实际上在污秽黑暗的后宫中,无论什么人都不会快乐的。
辛明缓缓道:“圣上不必担心,微臣一定想尽办法保护皇上,不让那些恶人得逞。”
“那就全靠爱卿了!”朱常洛可怜巴巴的抓着辛明的手臂不松开。自从辛明连续两次救他性命之后,他已经完全信任辛明了。
辛明点头道:“皇上首先要保重身体,绝不能再近女色。”
朱常洛勉强点头,其实他想跟辛明说,让李选侍过来陪伴他,但辛明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打消念头。
“其次,如果皇帝不放心安全,可以调用几百辽东军当大内侍卫,守卫乾清宫和朝廷,辽军和京城内外的官员权贵都没关系,可以完全信任。”
朱常洛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这么做等于把性命交给辛明了,不过他愿意信任辛明。
朱常洛又问:“爱卿猜测一下,究竟是何人要害朕,还是郑家?”
辛明摇头,可能性不大,郑家已经失败了,郑贵妃整日惴惴不安,生怕朱常洛来报复她,所以才会送美女过来讨好。
“难道是外廷重臣?首辅推荐此药,难道是首辅?”朱常洛又问。
辛明依然摇头,方从哲不太可能,他如果想加害皇帝,就不能亲自推荐此药。外廷的臣子值得怀疑的人很多,可能是对皇帝不满的臣子,也可能是针对皇帝身边人,比如方从哲或郑家的仇人,政敌,再比如,方从哲的手下对他心怀不满。在充满党争的朝廷中,臣子各怀鬼胎,许多暗箭不知来自何方,针对何人?也许和皇帝本身没有一点利害关系。
辛明缓缓道:“不管怎样,方从哲推荐给皇上这丸丹药,是有一定恶意的。他曾与郑家来往过密,很害怕皇上掀开他的老底。”
朱常洛恨恨道:“方从哲这厮在朕登基之前和郑家暗中勾结,朕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