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的队主才后知后觉指挥麾下军士冲上前去,将没有毫无防备的叛卒们斩杀当场继而向追来的山字营主动丢下兵器缴械投降。
战斗很快便彻底结束,草草清点下镇军此役战死近两百,溃逃,投降者各有数十,校尉吐奚卜浑毙命,其余将校军官死伤大半。
而看似大胜的山字营也并不好受,近三百军士在此刻仅剩百余人,本就不多的军官也是在跟随须卜鹿姑的冲锋中折损数人,听此战损正接受着包扎的须卜鹿姑不由露出沉重神情。
如此战损加上对先前叛卒的肃清,这对山字营而言称得上是绝对的沉重打击,仅此一役要想恢复元气当真是不知需要多久!
好在自己等人终究是胜了,他再度拾起兵刃正皱眉思索着眼前降卒该如何处置却见不远处奔来一骑,凝神望去竟是本应镇守兵营安抚镇民的监副苟南一。
是那位权倾一方的王爷又或者说是
双方皆是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突兀遭遇之下只能仓促一战,然而柔然人成百上千在人数上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即便张景宗等人已是精神气大有好转可仍旧无法与之抗衡只能且战且退往魏境奔逃。
短暂交锋后张景宗麾下兵将已是折损过半,阿史那敦错也在乱军中不知所踪,而更令他倍感惊骇的是哪怕已是入了魏境可身后的柔然人依旧穷追不舍甚至一路上还有不少零星柔然散骑加入追击。
这样的情形让张景宗整个心都沉了下来,他清楚这意味着柔然人大举南下已是迫在眉睫。
而后他又是怎样巧妙脱逃,怎样带着残骑回到军镇已是无需多提,此刻几人将各处情况一对皆是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尽管赖以起家的风字营近乎全军覆没可营主库狄云却是留得了一条性命,眼下只是因脱力昏厥且正在接受医师包扎,同时虎贲校尉杜焕也并无大碍,一路上又与张景宗结下生死情谊眼下暂且无离开的意思,这对于缺兵少将的怀荒镇而言自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身为主心骨的张景宗与虎将的库狄云两人无碍那便是最好的消息。
同时令张景宗感到欣喜的是他未曾想到坐镇怀荒的舅父张宁会毅然以雷霆手段清除了镇中几乎所有的隐藏威胁,再加上镇将于景定然不会再回怀荒,那这便意味着眼下留给他的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怀荒镇。
哪怕自己手中军力严重匮乏,可行事再无阻碍,他完全能够
他不敢再继续深思,只是觉得身后蓦然生出一股寒意,边镇二十余万军民,北地数百万百姓就这么被放弃了?就这么被作为交易品置换给了柔然人并任其劫掠而后再假意出兵重新收回失地,让懵懂无知却已遭荼毒的百姓感恩戴德?
这
纵然已是再无先前于洛阳为官时的政治天真,可此刻在触摸到那一抹的深沉黑暗时张宁仍是绝对难以呼吸。
“舅父,柔然人随时都会南下!既然朝廷的那几位大人物已是决定袖手旁观置六镇边关于不顾,置整个北地于不顾,那我等必须自救!
此番深入草原虽是侥幸脱生但侄儿也已是在机缘巧合下知晓那草原诸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若是所料不错,待阿那瓌举兵南下之时便是其后院起火之日!我等只需坚守军镇撑过月余时日就能待其退去!
嘿,到了那时便是我真正的机会!”
张景宗目光中满是兴奋,正如他所言待到柔然退去那时便是真正的六镇大乱之时!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显然是低估了六镇军民所受的剥削镇压,届时军镇叛乱立时便会让整个北地都陷入混乱,而那时便是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