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出手阔绰,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呀!”
若是换作旁人,或者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出这种条件,或许可以成交,但眼下却不容许陆尚答应下来,一同前来的东厂头目刘家续也不会同意。
陆尚不能保证刘家续肯定会被骆养性收买,而后者也不敢保证队伍里没有方正化事先安插好的亲信,一旦回去如实上报,两人私放目标,那在顷刻间便会人头落地。
适才遇到保定总督所率的前部先锋人马,刘家续便遣人携带太子谕令前去找杨文岳搬兵,光凭他们手里这点人,莫说抓获骆养性,就是连衣服的边都很难碰到。
东厂人手不少,可要以镇抚城内为主,拍到城外搜寻的人马只有八队,从八个方向往外辐射,每队不过四五十人,总计不过四百余人而已。
陆尚与刘家续都无法猜到杨文岳是否可以派兵前来相助,但即使对方按兵不动,他们也要使出浑身解数,不能让猎物从己方眼皮底下逃走。
这里是位于主道旁边的一条岔路的“几”型山坳里,刚好能让百余人马躲藏其中,不过顺着马蹄的印迹,还是让陆尚等着追踪到了骆养性暂时的休憩之处。
“大哥,如何行事?”
沈浪与高一月都在等候陆尚的命令,只要他下定决心,不论对方尚有多少人,他们兄弟都会率人冲杀上去。
“先不急,咱们人少,无法合围他们,待日落之前援兵还不来,再让弟兄们动手!”
就眼前这点人,光是正面冲锋都不一定能撼动对方,从两翼包抄的话,对方也会早有防备,说不定还会中了埋伏。
莫不如一边看着猎物,一边静候佳音,如果能借来两三百官军骑兵,那就如虎添翼了,骆养性也插翅难逃了。
对方背后是山坡,若是想要翻山逃跑,不引人注意便要放弃马匹,这里距离海边尚远,骆养性想乘船出海,应该还不会轻易弃马步行。
陆尚带来的人手都在距离目标不足百米的位置埋伏下来,呈弧形将对方围困起来,但由于己方兵力不占优势,也就放弃了先发制人的打算。
“对面的好汉给个话,这千两黄金,要是不要?”
六妹夫刘全善在扯着脖子喊话,看得旁边的骆养德快要等不及了,若不是大哥下令后发制人,他便要率人杀出去了。
“千两黄金可不是嘴上说说!”
既然是逗咳嗽,那陆尚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只要好汉答应让开一条路,莫要暗箭伤人,这边绝不诓骗!”
刘全善说的也不是假话,骆养性真的让人准备了如此多的黄金作为买路财。
如果人都在这里断气了,那多少黄金都不可能被带走,还不如直接砸钱买条活路。
一千两黄金,在普天之下除了皇家、富商、豪绅这几种人之外,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
拿去均分了,每人也能得到不少。若是对方真的心动继而答应了,那骆养性便是得偿所愿了。
“我们要先看到金子!”
陆尚对黄金没多大兴趣,更不会掉进对方布置好的陷阱里,但为了拖延时间,也要就坡下驴。
“大哥,该当如何?”
刘全善急忙跑到后面去请示骆养性,外面的追兵见钱眼开就好办了。
“先给他五百两,另一半待我等走远之后丢在路边!”
骆养性不知是真是假,但不论情况如何,都要妥善应对。
“好汉莫要放箭!我们送金子来了!”
两个家丁各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每个布袋里都装着十两一个的二十五个金元宝。
布袋被丢在地上,解开之后,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元宝反射出来的光芒简直夺人二目。
陆尚一使眼色,高一月便让两个手下跑过去将散落出来的金元宝收好,把布袋带了回来。
“数目不对!少了五百两!”
清点过后,陆尚发现对方只付了先前说好的一半数额,果然够狡猾的。
“好汉莫怪,带我等上马离开此地一里,便将余下份额放在路边,好汉自行取走便可,公平合理!”
如果金子已经给了,对方还不同意让开一条路,那便是在将计就计了,准备动手便是了。
“不可!你等跑远,我等追赶不上,此法欠妥,我等决计不会同意!”
陆尚猜出了骆养性的算盘,别说不给钱,就算是给钱了,他们分出一半人马来阻挡己方追击,那就坏了大事了。
“大哥,这家伙存心找咱们麻烦!”
老二骆养德看出对方就是在嘿吃嘿,不光要吃下所有金子,还有留下他们的性命,那便是在自寻死路了。
就在骆养性正在考虑抢先动手之时,忽然见到远方的天际间有一朵爆开的黄色烟花,在蔚蓝色的天空停留了大概十秒钟左右,便慢慢地消